张栩然眼中闪现不甘。
江匀珩这才偏过头,凑近张栩然,放低声音却又极为清晰地说道:“本侯如今是太傅,即使右相大人知道我与此事有牵连,没有证据也拿我没法子。但张小姐就不一样了,右相官大脾气也大,你觉得他能忍这股恶气多久?只怕他哪天气不顺就会迁怒张小姐……本侯没有恶意,只是觉得张小姐与一切撇清关系,和许公子成婚,于张小姐而言才是上策。”
张栩然怔怔地看着黑眸如凝了寒冰般无情的男人,他明明是如此温柔持重的人,可此时却如玉面阎罗般冷煞。
她哭着道:“所以你一开始便只想着利用我是吗?”
“本侯早与张小姐分析过利弊了,您是自愿的。”江匀珩起身,不再停留。
张栩然离开侯府时满脸热泪,后来京中都传江匀珩当了太傅眼光变高,将她无情拒绝了……
夜色渐浓
锦绣坊门前挂着样式各异的彩色灯笼亮了起来,如梦境般璀璨华丽。容宜却无心欣赏。
她今日受了委屈,清醒地意识到在府外,再没有人会为她出头,甚至也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
如今虽与她曾经幻想的出府生活大相径庭,可她不后悔,除了心里有些压抑外并没有掉眼泪。独立本就不是只有自由和快乐的,她必然要承受一些风浪。
只是,她习惯了在大公子院里凡事都向江匀珩报备的日子,如今心里却是空落落的,颇为不习惯,也极为想念那个人……
同一时刻,江匀珩站在寂静的庭院里,望着熟悉的一草一木,身边却再也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吩咐下人要好生照料着庭院里的花木,可他却照顾不了容宜,他束耳听着屋瓦上细微的动静。
大理寺查不出什么,右相便派人时时刻刻盯着他,这段时间他必定是无法去见容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