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陈玉山的关心忽然变多了。
宋舟甚至有点不习惯，也搞不清他是哪根筋不对。
那家伙时常都像个醉鬼，终日沉湎于另一个不知在何处的空间里。
简单来说：活在梦里。
有时候宋舟也会感慨，在这等年头，也许只有像陈玉山这样的人才能如此，像陈玉河，像他宋舟还有贺开山这样的人，却只能做一个战士。
不过幸好，他并不排斥如此。
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倒下的时候，宋舟他却活得比以往都要好，只不过这一切都有点儿隐蔽，估计只有贺开山才清楚明白。
旁人只道是宋舟需要越来越多的药石医治伤病，只有贺开山知道宋舟正在修炼的紧要关头，每日的消耗何其巨大。
这一切都要拜三河帮所赐，要不是他们，宋舟哪里来的钱修炼。
“大人，要不要我跟你对练？”
贺开山看到宋舟提刀在小院子里纵横开合，人随刀走，不禁有些心痒难耐。
平心而论，宋捕头的天赋在他生平见闻之中简直罕有其匹，看看那强大到他感到难以形容的刀法，简直是一个奇迹。
也就是他低调，要是这位铁面神捕出去闯荡江湖，全力施展，不知道会有多名声大噪。
看到如此强手，他贺开山自然想要学他个一招半式，检验自己的得失。
“好啊，来试试。”宋舟笑道。
“那我老贺可就要领教大人的高招！”
贺开山哈哈一笑，拔出佩刀，来到宋舟身前。
“我老贺的刀法比之前可是又有长进了，希望大人不要把我当做从前那个我。”
“看出来了，老贺你一直在努力精进。”
宋舟大马金刀，面带微笑。
贺开山摆开架势，做出家传刀法开山刀的起手式，刀锋直指宋舟眉心。
“我上了！”
言罢骤然压低身姿，豹子一般向前突击，唰唰唰朝着宋舟的下盘连斩数刀。
宋舟沉稳应对，指东打西，每一刀都正好出现在贺开山大刀即将斩去的位置，挡了个正着，且出手时机总是拿捏得刚刚好，一丝不差，不早不晚，如是一来二去，贺开山大感沮丧。
这就像是下棋，每一步对手都事先预料到他要下的位置，任凭他如何变换招式，都无济于事。
“再来！”
贺开山大感不服，因为这一次他真的没有感受到宋舟从前那股凌厉的刀势，而只有一种平平淡淡，静若深海，看上去完全是等闲视之。
这令他有种蓄力一拳打在空气之上的感觉。
一念及此，刀法越发狂乱。
“贺巡捕，勿要失去斗心！”宋舟大喝一声，将贺开山从烦躁之中惊醒。
“大人说的是。”
贺开山重拾新年，暗想自己本就不是宋舟的对手，无论如何，都要杀出自己的风采。
想到这里，贺开山再不留手，朝着宋舟发出水银泻地一般的攻击，无一例外全都打在铜墙铁壁之上。
最后一刀，宋舟一刀劈来，他以刀客的直觉感到宋舟这一刀正是要砍向他的咽喉，正要提刀去格，谁知当他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宋舟的长刀已经来到颈侧。
就算他事先知道宋舟要攻击何处，他也无法阻止起有效的抵抗。
快刀，杀人的快刀。
“我现在知道风沙双煞是怎么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