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梅和生右手微微抬起,虚指着我,显然有点不相信,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学生,能有什么好办法。
“我家有位亲戚,跟长京一位区分局局长有些交情,说不定能帮上大伯什么。”我看着梅潇大伯点头道。
下午三点,长京新南区新科路新科街道派出所,一调解室内。
冯泳面对警察同志的批评,一个劲的低头认错,嘴里不住说道:“是是是……明白明白明白……是是是,您批评的是,我认识到错了……认识到了认识到了……行行行好好好……好,我这就叫财务把梅湘的工资给结了……”
一脸怒气的梅湘,看着之前还趾高气昂、恶狠狠警告过自己的老板这前后的反差,想起之前自己受过的屈辱,一时火气又上来了,上前一脚给踹到冯泳腿弯处,冯泳站立不住,“咚”地一声就跌到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警察大哥见状,忙上前扶起冯泳,然后看了眼梅湘,本想说点什么,想想这姓冯的干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又有上头的招呼,对那家伙这一摔并没多少同情,反而是一脸不屑;
他再想想刚才踹人的梅湘,于那打招呼人的关系,也没怎么批评。
那警察大哥对梅湘简单只是教育一番,便让众人散去了。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冯泳,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因这点小事,而被叫到派出所调查询问的原因——那自然是那个什么乡下丫头梅湘,找了什么人打了招呼了。
刚才还一副唯唯诺诺的冯泳,在看到梅湘众人远去后,便即露出了凶狠的神色。
想明白其中关节,他发狠道:他妈的,老子能在长京做事这么多年,岂能被你这乡下丫头压上一头?是可忍孰不可忍。
“呼~呸~”,冯泳一口浓痰唾到派出所门口的绿化带上,发狠道:“咱们走着瞧……”
看到女儿平安无事,又讨回公道,这可都全赖徐卫帮忙。梅和生感念徐卫的仗义,和梅和平临上大巴前,非要塞给徐卫一个信封,却被他拒绝了。
梅和生心里想着:这次的事多亏了这孩子,人家不收是人家的事,咱以后得好好教育教育自己那口子,以后对弟弟一家好点才是,这样也算报了他的恩情了。
送走了两位长辈,我们三个小年轻之间的气氛,一时也轻松许多。
梅湘拉着我的手,激动地说道:“这次多亏妹夫了,要不是你,就算我能跑出来,可那钱估计也要不回来了。真是谢谢你了。”
梅潇听到姐姐说什么“妹夫”,脸上霎时便升起两朵红云。羞羞地推了一把梅湘,嗔道:“姐,你说什么呢?”
“哈哈哈哈……”心直口快性情直爽的梅湘,看到自己小妹这害羞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莞尔一笑,看了下梅潇,转而对梅湘说道:“姐,你这说的哪里话,咱都是自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走,为了庆祝姐姐顺利脱身,我请你去吃点好的。”
梅湘假装生气,说道:“妹夫这说的什么话,你帮了我忙还得你请我,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走。”梅湘一左一右拉起我和梅潇,续道:“该是我这做姐姐的请你俩才是,顺便问问……”她说着便满怀深意地瞅向梅潇。
“哎呀,姐你又来了,我俩才在一起不久……”
“哈哈哈哈……这丫头,还知道害羞呢?”
到了大马路上,梅湘在前头走着,我跟梅潇在后头跟着,三个人说说笑笑的,没多久来到一家川菜馆。
等菜的时候,我看梅湘说起那个什么冯泳,仍是颇为激动,想来她被那老板压榨的可真够呛。想着姐姐这脾气对我胃口,于是就想再送他个人情。
我顺口问道:“姐,你说那什么冯泳欺负你成这样,你想不想来个一雪前耻?”
“想啊,当然想,姐做梦都想,可是……”梅湘说到这里,想起自己只是个平头百姓,气归气,说归说,可真要到了实际中,却去拿什么一雪前耻?
梅湘幽幽地叹了口气,续道:“可是咱就是个小老百姓,拿什么一雪前耻呢,总不能……”梅湘说着说着,眼神凌厉起来,只见她举起手掌,握紧拳头,狠狠地瞪着桌子上,刚上来的一道红烧排骨。
这姐姐,可真是刚烈。我笑道:“违法的事儿咱可不干,我的意思是,之前他作为你老板怎么压榨你的,这次呢,换你做老板,压榨回去不就完了?”
“哈哈……弟弟你这嘴,真是没谁了啊,”梅湘一听我这话,一时也被我逗乐了,笑道,“怪不得我这家教极严的小妹,能被你这妹夫拿下,原来是这个原因啊,哈哈哈……”梅湘还道徐卫只嘴上哄自己这个姐姐呢,浑不把徐卫刚说的话当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