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到学校后,我还想着梅潇这好几天没我的消息,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呢。没想到当我再次看到她的时候,她却对我这几天的失踪,只是淡淡说道“别太累,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却并没有多少责怪。这倒让我有些不适应了。
这丫头,倒像变了个人。
我寻思着,该不会是萧雨兮又给梅潇灌了什么迷魂汤吧?
“嘿嘿,梅潇虽说没萧雨兮聪明,可是怎么就这么容易被说服呢?说不得,等下找萧雨兮问问清楚就好了。”
俩人在真爱宾馆一阵欢愉、我把梅潇送回宿舍后,心里嘿嘿想着美事,忽然觉得下巴前怎么被两坨山峰挡住了?抬头一看,原来是走路没看路,这是跟一女生撞了个满怀啊。
退后两步,仔细一看,嚯,这工大什么时候有这么美的仙女了?
正当我痴痴地欣赏着眼前美人之际,“啪~”地一声,只见一柔嫩的巴掌就呼到了我脸上,那仙女打完,看我还在呆愣愣看着她,作势又想手脚并用地给我再来一下,却被我眼疾手快地上支下拙,制在原地。
那女生动弹不得,娇怒道:“你放开,臭流氓!”
那女生一开始被撞到时,还只道是自己想着家里的事情,这才走路不看路跟人撞到一起了,忙退开两步,正想道歉呢,却看到对面那男生非但没有歉意,反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胸部看个不停。本来她家里一向就对她骄纵惯了,这下被色狼这么盯着,又怎么忍得了呢?
于是乎,她二话不说,抬起右手,就朝那男生呼了过去。
她看那男生挨了这一耳光,不怒反喜,仍旧笑吟吟盯着自己全身上下看个没完,她便想也没想,手脚并用,准备好好收拾一番那色狼,却没想到被那小子制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了。
“我说这位同学,咱俩这算是对半责任,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打人呢?”我笑吟吟地盯着那女生看着,如此说道。
“强词夺理,你骚扰我还是我的不对了?”那女生想反正自己也动不了,索性收回手脚,双手抱着书在怀里,决定跟这流氓好好理论理论。
“哦?”我贼笑道,“我什么时候骚扰你啦?”
“你盯着我这里,”她指了指自己高耸的胸部,说道,“还看那么久,还说不是骚扰?”
原来是这样,我本来是看着她整体呢,也不是只看了胸部啊,于是忙摆着手,说道:“误会误会,这位同学,我并没有看你那里呀,我是看你的整体,曲线优美,玲珑有致,这让我想起了小学学过的一篇课文……”
那女生没想到这流氓这么能扯,想起自己自从来到工大,就总是因身材太好而深受苦恼,于是倒想听听那小子有什么说法。问道:“什么课文?”
“三国魏,建安七子之一,曹植曹子建的《洛神赋》!”我脱口而出。
“哦?”那女生本就对语文颇有研究,听那男生说起这篇文章,但是她想着一般很少有男生对语文这么有兴趣,没想到这都大学了,他竟然还记着这篇课文。但是她又一想,许是这家伙忽悠自己,其实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待我揭穿他,叫他以后再忽悠人家小妹妹,哼!
想到这里,登时便来了兴致,她便问道:“这篇课文我也很喜欢,跟唐代王勃的《滕王阁序》是我喜欢的文章里唯二名篇,可是我知道,一般男生很少研究语文这方面,我看你只是知道个皮毛,就到处忽悠小女生吧?”
我心里一笑:这当儿若说换个别的轻佻人士,或许会被难倒,可谁让她遇到我了呢?于是我先是将《洛神赋》声情并茂、通顺完整地诵读一遍,最后总结道:“这就是我刚才失态的原因。”
那女生起先听他诵读,还当是装腔作势油嘴滑舌,没想到人家不仅完完整整地,包括那些现如今早已弃之不用的、许多生僻字准确读了出来,而且还声情并茂。想当初自己在学这篇课文时,不也是相似情景吗?
再一听他最后说的那几句:“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还说什么“说曹子建形容洛神,乃醉后梦遗之故,又怎能于我徐公子今日得遇的、眼前这位仙女相提并论呢。”
她听到这里,一时对这眼前男生的态度,便由怒转惊,由惊转喜。她听到最后,不由得脸上升起几朵红云。
到得后来,那男生很有礼貌地询问她的情况时,她不假思索地就一一说了出来。
我跟陈轻月交换了基本情况后,反复念叨着:“陈轻月,陈轻月……真是好名字。”跟着又是一顿胡诌,将她的名字云里雾里又那么吹了一通。
陈轻月听徐卫反反复复地念着她的名字,捂着嘴,嘻嘻笑道:“长这么大,还头一次听人家说我这名字有这许多说法呢。”
她知道,自己的名字“轻月”,恰好与《洛神赋》有些关窍,可头一次被人夸的如此美妙,心里自是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