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忠和当时正准备去地里干活,迎面看到这位堂哥风尘仆仆的样子,一时热泪盈眶。
将父女二人让到家里后,那年长者先是将大门紧闭,然后来到徐忠和房间,和徐忠和双手紧握,半晌,这才激动地说道:“忠和老弟,咱这可不少年头没见了啊……对了,怎地不见三婶?”
“你三婶她,前年仙逝了。”徐忠和听那老者言说,想起自己那一生多病的母亲,一时间情绪翻涌,情难自已地,就呜呜呜地哭了出来。
过了良久,彭秀莲安排这位堂侄女、在自家另一间房内歇息后,折回西房,看到自己的丈夫和那位堂哥,仍旧叙说着往事。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徐忠和家族堂哥、早年间被旧党抓去充军,从而留在琉球一直生活到现在的徐忠远。
徐忠和依稀记得,往年每隔五六年,他这位堂哥总是会带着家人,来老家扫墓。那时候的条件很艰苦,他都是开着借来的三轮车,载着这位比自己大了近二十岁的堂哥去的。
想起这些场景,又想起儿时的玩乐。两个人又是唏嘘,又是感叹,时间过得可真快。距离上次徐忠远回老家祭祖,已经过去了七个年头。
当徐忠和问起徐忠远这次又不是清明,怎么好好的回老家时,徐忠远沉吟半晌,先是将彭秀莲支开,然后才对徐忠和说道:“哎,老哥在那边,生意上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物,要不是我提前得到消息,恐怕。”他说着指了指屋外,接着道:“恐怕我一家老小,就再也没有机会踏上老祖宗的土地了。”
“这……”一向只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以前最多也就是在电视电影上知道,什么灭门了之类的事情,这头一次听自己家人说起这个,一时倒让徐忠和有些蒙了。
只见他站起身来,闷头抽着烟,于是便将妻子彭秀莲叫了进来。
刚才徐忠远将弟妹支开,其实他并不了解,徐忠和家里的大事,一向都是彭秀莲做主的。
彭秀莲第一眼看到这位老堂哥、及其一家人的面相时,便猜到几分:这哥哥家人这样子,怕不是遭了什么难吧?此刻再次从这位老堂哥嘴里确认过, 确是心下骇然异常。
若说家里有什么大事,都是她做主,这事确实不假,自己家掌柜的,老实木讷,不善言辞。可,可如今听说老堂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平日里,也都是处理些与村人的农家事务,面对老堂哥如此大事,她一个妇道人家,就算再怎么镇定,恐怕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的对策。
当徐忠远随口问起徐忠和儿子的情况时,彭秀莲这才想起,自己那大儿子这一年多的变化,或许,他能有些什么法子?于是,她就跟老堂哥徐忠远将这事说了。
徐忠远一听,一开始死活不同意将自己的事情说与徐卫听。心想:一个大学生,能有什么主意?可当他听了弟妹对于这位堂侄的介绍后,这才叹着气道:“为今之计,恐怕也只能这样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他其实也是出于客气,毕竟自己以前都是风光回乡,每次都给族里每位亲人备了礼物之类的,而这次,可以说是狼狈逃回来的。他心里想的是:不知道这位小堂侄有什么能量,但总比没办法强,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从m国老张那儿升级完芯片、刚下了飞机,便接到了妈妈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我妈略显紧张地说,家里出了点事,我问她到底怎么了,她只是一个劲地说道,“等我回来就知道了。”
不等我问个仔细,她便匆匆挂了。
我疑窦登起:家里好好的,能有什么大事儿?不过想想我妈刚才的语气,似乎还挺严重?
想到这里,我意念一动,调取出了家里此时的实时画面来。
“一老头?另外一间房,还有一跟我小姑差不多大的女子?只是两人都有些狼狈,面容憔悴的样子。”
那老头我仔细一回忆,便想起,这是我那在琉球的族伯;而这位女子,我想起以前照片上看过,她当时意气风发的骑着高头大马,在田间土路上,很是惬意地对着镜头笑着。想来,便是我那位族伯唯一的女儿徐茗了。
“可是……”我想起这位族伯每次回乡,可都是清明祭祖啊,这不年不节的,他好好的是?我再一看那族伯的表情,很是凝重,心想:怕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到底遇到什么事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