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江南那些富商被动了利益,很大概率会高些事情,咱们手里有了这三个军的新军部队,我就有底气了。”
朱天明思考了一会儿答道:“没问题,我会预先做好准备,而且北直隶改编的问题不大,我记得从后世的资料上看过,北直隶号称有三十万大军,但实际上兵力只有六万左右。
改编难度应该不大。江南那些地主富商要是敢闹,我就给他们好好长长记性。”
崇祯视察完禁卫一师后,满意的回宫了,第二天便传下圣旨,明确了皇家军事学院、军械厂、皇家科学院及附属大学所有科研教职人员的品级待遇,并以邸报通晓全国。
这一日朱天明正在军营巡视,突然闻到一股熟悉亲切又令人振奋的味道,循着味道找去,发现是一个军需官正在跟一个送菜的农夫结算菜钱,那个农夫叼着一个旱烟袋正在抽烟。
朱天明一下跑了过去,抓着农夫问:“老丈,你这个烟叶是在哪里弄的?”
那农夫吓了一跳,看到军需官慌忙地向来人行礼,还尊敬的口称将军,吓得农夫一下跪在了朱天明面前,大声喊着:“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朱天明疑道:“哪里错了?”那农夫带着哭腔道:“大人说是哪里错了,小人就是哪里错了。”
朱天明一头问号,道:“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是想问问你这烟草是在哪里弄到的。快点站起来,成何体统。”
农夫这才恍然大悟,连忙站起身掸了掸腿上的土,道:“小人这烟叶是在城外的集市上买的。”
朱天明拉着农夫坐在一边的石牙上问道:“这烟草多少钱?”
农夫道:“回大人的话,这上好的烟草贵得很,要两、三两银子一斤,一般的烟草也要七百钱到一两银子,再差些的也要三四百文一斤,
小人抽的这种是别人不要的碎渣和烟叶末子,里面还混着些叶梗草棍,抽取来劲大、辣口,呛得狠。”
朱天明立刻命人取来五十两银子交给农夫,道:“你明天帮我把最好的烟叶买十斤来,剩下的钱就归你了。”
农夫又惊又喜道:“大人,哪里用得了这么多钱。”
朱天明道:“你就拿着吧。不过先说好,买烟叶不能耽误了给营中送菜。”
农夫口称一定,接了银子欢欢喜喜的走了。第二天,那农夫送菜来的时候,果然带来了十斤上好的烟叶,军需官把烟叶送到了师部。
朱天明抱着烟叶神神秘秘的跑回了自己的小院,进到书房朱天明取出几张宣纸用手捏了捏,感觉熟宣太软,生宣的手感正好,于是裁了一条生宣,
拿了一小片烟叶搓碎放在纸上卷成烟卷,用唾沫粘住宣纸,用火折子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这一口给朱天明呛得,感觉肺都快咳出来了。
娟儿和薛沐妍闻声赶紧跑了进来,看着满屋的烟气和举着烟卷咳嗽的朱天明大惑不解,娟儿赶忙打开窗户,薛沐妍为朱天明端来了一杯茶水。
看着朱天明又是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口,薛沐妍问道:“少爷这是在做法吗 ?”看着又咳了几声的朱天明,娟儿道:“哪儿啊,少爷这是在作妖呢。”
朱天明道:“少爷这是在做伟大的实验,你们先出去,别呛到你们。”
两位丫鬟不知道朱天明要搞什么玄虚,只得悻悻的出去了。
朱天明细细品味着烟卷,发现此时的烟叶是生晒而成,香味不足而且烟气辛辣,思考了许久,朱天明突然想到了后世香烟加工时,烟叶都是要发酵的。
于是让娟儿取来高度烧酒和大笸箩,朱天明取出几张色泽金黄的烟叶切成细丝,喷洒上白酒搅拌均匀,然后放在笸箩中晾晒,
直至半干用手抖散烟丝互补粘连才拿进屋中,用一床棉被盖在笸箩上保温,使其发酵。
每隔一两天朱天明就去取出一点观察发酵情况并试抽,最后发现发酵到十二天至半个月时口感最佳,生烟的味道去除殆尽,辛辣的味道也大大减轻,香味更加醇和。
于是朱天明再次取来生宣,又让娟儿煮了些迷糊做粘合剂,一上午的时间在娟儿和薛沐妍的帮助下卷了两百多根香烟,分装在几个木盒里。
吃完午饭朱天明抱着几个木盒回了师部,然后让人叫来了万胜、李洋、王远刚和张建军,神秘兮兮的打开木盒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大家一起伸头,惊讶道:“香烟?”
朱天明哈哈笑道:“要不要来一根?”
大家都摇头道:“我们几个都不抽烟,你最好也少抽点。”
朱天明感觉有些无趣,悻悻的收起了烟盒嘟囔道:“你们不抽算了,我拿着换钱去。”然后带上烟叶和一盒卷好的香烟,叫人备了马车直奔宁园而去。
入了宁园没走几步,就见到魏忠贤正小跑前来,见礼后引着朱天明到了前园的会课堂。
落座之后,朱天明取出烟草和卷好的烟卷,问道:“你可识得此物?”
魏忠贤拿起烟叶看了看道:“这是吕宋烟吧。据说吸食此物可驱虫避瘴、提神醒脑、行气止痛。小人也曾吸过几次,但此物辛辣味涩口,所喜之人并不甚多。”
朱天明道:“果然好见识。”
然后拿起一支卷好的烟卷点燃递给魏忠贤道:“你轻吸几口试试。”
魏忠贤接过轻轻吸了一口,然后咦了一声又吸了一口,惊道:“这也是吕宋烟吗?不似其他那般辣口,也没有生烟的苦涩味,而且还有淡淡的美酒醇香。”
朱天明正欲继续说话,又有两位陌生的美艳女子走了进来,为朱天明呈上茶点。向朱天明婀娜一礼后,退了出去。
朱天明问道:“又换了两个花魁?”
魏忠贤道:“正是,每月换两个,大人今天......”
没等他说完,朱天明赶忙打断道:“今天很忙,说完正事我马上就得走。这是我独创的烟草发酵之法,发酵后的烟草味道更佳。
你想办法去寻找市面上品质最好的烟草种苗,然后买些一些田产专门种植,你和云南的黔国公有旧吗?”
魏忠贤道:“小人与黔国公素无往来,但如有需要,小人可试着打通关系。”
朱天明摆摆手道:“算了,不用麻烦了,这事我让皇上去办吧。”
听闻此言,魏忠贤的眼皮不自主的跳了一下,心道:“让皇上去给自己办事这种话,居然说的这么平淡且习惯。”
朱天明接着道:“黔国公治下的新兴州最适合种植烟叶,我让皇上跟黔国公说好,让他派人帮助你在新兴州多买些田地用于烟草种植。
再修建配套的晾房、发酵房、窨窖、烘干房、卷制房等等设施。准备就绪后,就可以大批量的生产。
但是切记香烟经营所得要单列一笔账,一分一毫都不能马虎,这些钱是皇上另有用途的。”
魏忠贤道:“小人铭记。”
朱天明又问道:“你可知道鸦片这种东西吗?”
魏忠贤答道:“听说过,据说产自于天竺、南掌一带。滇贵一带好像也有少量种植。”
朱天明道:“你去多购进一些,最好能找到源头。”
魏忠贤满口答应,派人去寻找货源。交代完正事,朱天明品了口茶突然问道:“知道当初为什么将你治罪吗?”
一听这话魏忠贤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朱天明道:“我又不是要审案子,起来答话。”
魏忠贤战战兢兢的坐回到凳子上道:“小人知道,小人看了那十大罪。”
朱天明道:“你可知道东林中人,认为你最该死的是哪条吗?”
魏忠贤道:“桩桩件件皆该死。”
朱天明道:“确实该死,但我问的是,你可知道东林中人眼中,你哪条最该死?”
魏忠贤摇了摇头,朱天明叹气道:“你恢复了盐税矿税,又加征了工商税,这条你可是彻底得罪了所有的商人和地主。俗话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
魏忠贤没有说话,但似乎又有话想说。朱天明道:“今日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出来吧。”
魏忠贤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不征盐、矿、商税,朝廷哪来的钱赈灾?哪来的钱养兵?哪来的钱平叛?哪来的钱打仗?只靠那些农税吗?
那些泥腿子每年到头累死累活弄有多少钱?又有多少税可收?再说大量的农田都被投献在了有功名的人家,根本就收不上税来。
放着那些富商巨贾该征税的不征,只征那些吃不饱饭的农人,这点小人实在想不通哪里错了。无论十大罪也好,二十大罪也好,小人都认,没有怨言,唯独这一条小人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