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孔衍植脸色巨变,满身的傲气瞬间消失,整个人都渐渐灰败下去,手也有些抖了。
嘴唇哆嗦着说道:“这是何人向天子进的谗言,老夫一家实属冤枉啊。”
朱天明笑道:“衍圣公大人,您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圣人都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吗?这泰山不是还没崩吗?我刚爬完回来。”
孔衍植嘟囔道:“崩了,崩了,泰山真要崩了。”
随即,孔衍植斥退了伴宴的舞乐及厅中所有家人,宴厅之中只剩下了孔衍植和朱天明以及陪在身旁的杜雷司。
孔衍植向杜雷司抱拳道:“杜将军,老夫有些要事欲和镇国公商讨,可否请您行个方便?”
朱天明点了点头,杜雷司也退出了宴堂。
孔衍植问道:“公爷方才说的可当真吗?”
朱天明笑道:“我需要骗你吗?既然不信,就当我没说,我吃饱了,就先告辞了。”
孔衍植道:“别,别,别,老夫知道镇国公年轻有为,简在帝心,圣眷正隆,还望公爷能为我们孔家,多多美言几句啊。
此次公爷前来,老夫多有失礼,还望公爷海量,不要放在心上。”
其实,这次的安排是衍圣公孔衍植有意怠慢朱天明的,
就是因为朱天明一直以来大力推广理工之学,就连文试的内容也被他改变了许多,变成以策论时评为主,
搞得之乎者也,子曰诗云那一套越来越不被世人重视,所以孔衍植就想借这次的机会教训一下朱天明。
朱天明笑道:“美言?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朝中人多嘴杂,得大家都嘴下留德才行啊,我要是堵住所有的人,也很困难呀。”
孔衍植道:“明白,老夫都明白的,怎好叫镇国公白劳心力口舌。”
于是叫来一个管家,和他耳语了几句。
那管家去不多时,便取来一个锦盒放在桌前。
孔衍植将锦盒打开,里面有20万大明元。
孔衍植将锦盒推到朱天明近前,道:“这里有现钞20万,还请公爷笑纳。”
朱天明斜眼看了看,喊道:“杜大哥。”
杜雷司应声进来,朱天明指了指锦盒,说道:“杜大哥,衍圣公大人看随行的警卫兄弟们劳苦,特意赏下的茶钱,拿去给兄弟们分了吧。”
说话时,从始至终朱天明连碰都没碰那个锦盒一下,显得极为不屑。
说着还向杜雷司挤了挤眼。杜雷司心想:“好家伙,说敲还真敲出来了!论敲竹杠,真是只服少爷!”
杜雷司拿起锦盒看了看,用“你真抠门”的眼神和不屑的语气说道:“我代兄弟们谢过衍圣公大人了。”
言罢,朱天明起身道:“酒足饭饱,衍圣公大人,在下就先走了。”
这一来,孔衍植可真急了,已经顾不得圣人子弟的体统和规仪了,急忙拉住朱天明的衣袖道:“公爷先莫走,老夫还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