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
小平津。
玩命急赶的左丰,在典韦的陪同下,抵达小平津。
这边,吕布刚起身,就听甲士来报,说营外有两人称是他的故友,特来求见。
吕布一愣,我在雒阳哪有什么故友?
不过,怀着好奇,吕布还是让甲士把人带进来。
不久后,去而复返的那名甲士,领着两人进入吕布帐中。
见入帐那昂然大汉,吕布一怔,典韦怎么来了,还带个不阴不阳的人?
“吕将军!”
典韦对吕布抱拳一礼;三年前,平城塞大战后,典韦曾跟赵云在雁门广武城,与吕布豪饮几日,双方也是熟络的。
“典将军,这位是?”
吕布礼节性地向典韦拱了拱手,看向典韦身侧神情疲惫的左丰。
左丰脸上堆着笑,躬身一礼道:“咱家中黄门左丰,向吕将军问好!”
阉宦?
吕布脸色一沉,看向典韦,沉声道:“赵云亲近阉宦是他的事,你把阉宦带到某这里是何意思?”
典韦是赵云手下大将,典韦带着左丰来他面前,不用说也是赵云的意思。
这让吕布非常愤怒,如今阉宦日薄西山,眼看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他可不想与阉宦沾上任何关系。
“吕将军,太后手谕在此!”
见吕布一脸怒色,左丰赶紧掏出怀中手谕,双手托递向吕布,道:“何进大逆不道,引军攻击皇宫,想必吕将军知道了吧!”
吕布闻言,没有说话,身为给丁原管理文书的他,已经从昨日何进给丁原的书信中得知,何进正领兵攻打皇宫。
左丰继续道:“何进引兵攻打省中,此乃大逆不道,而并州刺史丁原身为汉臣,不思报效君王;反而听从于逆贼何进,助纣为虐。而将军身为汉臣,莫非也与丁原无二?”
吕布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冷冷道:“你们什么意思?”
“我家州牧说,一直与将军都是守望互助的盟友!”
典韦拱手揖礼,因为多年前,吕布曾在九阳关对赵云说过,他俩是攻守同盟。
“州牧?”
吕布一惊,赵云什么时候当上了州牧?
这让吕布心里备受打击,因为他现在越活越回去,只是个小小的主簿,何其可笑。
同时,吕布又想到撸他兵权,任他为主簿的丁原。
左丰向上微微一拱手,道:“是的吕将军,赵幽州此次乃是奉太后懿旨入京,已在一个多月前受封幽州牧!”
吕布一听,心里更不是滋味,他不禁自问,我比赵云差哪里?为何所有的好事都落赵云头上?
上天竟待我如此不公,为什么?
见吕布深受刺激的样子,左丰暗道:赵州牧当真了得,竟想到用官位来刺激吕布。
吕布双拳紧握,一脸怒气地看着典韦,厉声道:“赵云是派你来显摆的吗?”
“吕将军息怒!”
左丰又是躬身一礼,道:“咱家是来请吕将军替天诛逆的!而今丁原助纣为虐,请吕将军立斩之,以正天威!”
吕布微怔,随即冷笑道:“我能得到什么?并州牧吗?”
从吕布这句话,左丰暗喜,果真如州牧所说,吕布对丁原怨念极深,只是缺少一个爆发的契机。
连忙拱手道:“若吕将军替天诛逆,乃大功一件,一州之牧,自然不在话下!”
“我凭什么相信你?”
吕布瞪着左丰;去年,他就是信了丁原的鬼话,带领麾下五千兵骑助丁原平南匈奴之乱;但最后,他不仅没有升官,反而被丁原夺了兵权,干起了狗屁主簿一职。
现在,他最讨厌,这种空口白话,冷视左丰道:“你有太后敕封圣旨吗?”
被吕布盯着,左丰后背发凉,暗道吕布真猛虎也,那犹如刀锋的眼神,就令他如临深渊,壮着胆子道:
“如今太后身陷省中,还需将军救驾,若吕将军救出太后,不仅有诛逆之功,亦有救驾之功!”
“吕将军,你信不过别人,但我家州牧你还信不过吗?我家州牧一向言出必践,只要将军愿与我家州牧一同诛逆救驾,事后必向太后请旨敕封吕将军!”
“同时,我家州牧还许二十万石粮于将军!”
说着,典韦从怀中掏出一封赵云的亲笔书信。
吕布接过典韦递来的书信,信中赵云确实是这么承诺的,而且赵云还说,只要他俩联手,必能像当年斩杀魁头一样,完成其他人无法企及的丰功伟业。
吕布沉吟片刻后,嘴角轻扬,盯着左丰一字一字道:“某..要…并州牧!”
“只要吕将军愿诛逆救驾,小人自当为吕将军请功!”
在吕布的虎狼气息下,左丰连咱家都不敢自称,并马上保证道:“若将军未能如愿,届时大可斩了小人!”
“哈哈哈!”
吕布仰首大笑,看向典韦道:“回去告诉你家州牧,某愿与他诛逆救驾!”
典韦拱手一礼:“在下这就回禀我家州牧,吕将军,告辞!”
………
典韦、左丰离去没一会儿,丁原帐中,血溅帐幔。
只见,吕布提着丁原死不瞑目的脑袋,踏出大帐,高声虎喝道:“逆贼何进,兴兵攻打省中,此乃大逆不道;然丁原身为汉臣,不思上报君王,反而助纣为虐,为某所不齿,故而,亲斩丁贼,以正天威!尔等可有不服者?”
正准备返回雒阳的一众并州军士懵了,使君不是说诛阉竖吗?怎么跟着何进造反了?
反转太快,并州军真懵了!
“吕布,尔竟敢弑主?”
丁原亲信最先反应过来,顿时怒不可遏,痛恨着咆哮。
“魏续何在?”吕布大喝一声。
“末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