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卿未起床,魏淑玉便抱着一轴字画跑到杨家。
魏淑玉掀开榻前被子,看着杨卿乱糟糟的头发打趣道:“杨兄,害不害羞,这么大了还赖床。”
一股寒意灌入被窝,杨卿冻的打了一个寒颤。
“下雪了?”看着魏淑玉穿得厚厚的,杨卿想到外面在下雪。
“昨夜雪下的很大,现在早停了”魏淑玉拿过小雪递上的热水杯暖手。
杨卿穿衣梳洗后,邀请魏淑玉一起吃了早餐。
永兴坊在长安东北,怀德坊在长安西南边沿,相差十几公里。
杨卿也不知道现在具体时辰,晚上回来,估计没戏了。
老默牵出马车,几人将酒搬了上去,魏淑玉和杨卿上了马车。
“啪!”
“架!”
老默凌空打出一鞭,发出一声脆响。鞭子并未打到马身上,黑色大马自己跑了起来。
“淑玉,你阿耶没怎么着你吧?”杨卿关心地问道。
魏淑玉斜了杨卿一眼:“虚情假意,你心里巴不得我被揍吧!让你失望了。我阿耶看到那么多贵重物品就想发怒,我就立刻祭出你了。我说是你送我的,不收的话,你就不认我这个朋友。果然,我阿耶听了,就不再问了,连打也就省了。”
杨卿好奇,魏征一个文人,宿国公一介武夫,他俩怎么会有往来,还让儿子送礼。
“你阿耶没什么交代吗?”
魏淑玉摇头:“阿耶给了个字画,就没说其它的了。”
杨卿很想知道字画内容:“什么字画?”
“我也不知道。”
魏淑玉搂着画筒,上面贴了封条,魏征真是小心仔细啊!
两人围着木炭盆烤火,浑身觉得懒洋洋的。外面很静,想是人们都窝在家里烤火吧。
杨卿撩起侧帘一角,伸出小脑袋。
“嘶!”
寒风刺入脸上肌肤,杨卿呼出热气像口喷云雾。
白顶青黑相映的建筑让威严的长安变得更加威严了,杨卿耳旁只有急急的风声和马车轱辘吱呀的声音。
进入朱雀大街,马车疾驰了起来,杨卿缩回了脑袋。
“杨兄,你这样吹风,就不怕得了风疾?”
杨卿看起上去是个翩翩公子,可行事总是异于常人,魏淑玉与杨卿在一起总是压力很大,就怕哪天自己被感染了。
“不怕!外面的雪很美,你不想看看吗?”杨卿指了指门帘。
“雪何时何地不能见?还是想想怎么能在酒宴中不被灌醉吧!”
魏淑玉摇头叹息,他酒量很差,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买父亲的面子,放过自己。
两人几乎坐了近一个时辰,终于进入怀德坊了。
杨卿探头远远见到宏大的正门,上书“宿国公府”,门口站立着带甲护卫。
正门左右各一门,连成一体,门殿前是青石道,两旁各有宫灯。
门殿前是白色石阶,石阶及青石道上面的雪被扫除了。
气派,太特娘气派了。
“律!”
老默上前递上名刺拜帖,一名小厮领着老默将马车到侧门。
刚进入宽阔的院子,几个雪球迎面飞来,杨卿一时不防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哟!打中了!”
“高兴个啥,我也打中了。”
杨卿抬眼看到三个熊孩子高兴地蹦跳,大的八岁,小的六岁,一个才三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