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玉手托珍馐美馔游走于广场人群间,案几佳肴美酒几轮添。
台上傩戏精彩纷呈,台下惊呼连连。少女热心问暖无人理,一股心思只在吟唱腾挪间。
喧闹驱散了寒意,张张笑脸喜迎春。
“啪!啪!啪……”
傩戏刚结束,广场外围立即燃起了爆竹。
柳主簿起身离席,走到跟前,拍着杨卿肩膀笑道:“贤侄盛情款待之情,叔我记住了。宵分夜深,寒气太重,就不多逗留了。”
杨卿弯腰一礼,笑脸挽留:“侄子这里地方大,叔叔们,何不留一晚,明日再回?”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全了你叔侄情意,难道要淡了别人阖家亲情不成!”
上官典使笑骂了一句,拉着柳主簿就走。
韩县尉瞪了杨卿一眼,就要脱靴子。
“就是,看打!”
杨卿吓得连忙拦住,赔礼道:“是侄子思虑不周,这顿打留着你那天心情不好再打不迟。”
“就属你小子滑头,走了!”
韩县尉朝笑着指了指杨卿,朝东头大路走去。
杨卿亲自陪着到东头大路,马车整整齐齐排在路边。
两边石柱上的猛火油灯闪着黄色光晕,长路宛如长龙,俯卧于黑暗之中。
“快快回去吧,别到时冻到了,找你阿耶告我们的状!”
管家掀开马车帘子,韩县尉临上马车,回头挥手告别。
“看你说的,哪能呢?”
看着韩县尉等人马车离去,杨卿这才往回走。
“刘能,戏班子每人额外赏一贯钱!”
刘能喊来田铭陪杨卿,自己则忙去了。
接到小雪、小梅,一家子回到山庄,简单洗漱后就寝了。
翌日中午,杨卿携两夫人来到广场台上。
中午太阳正好,天朗气清,正适合拜岁发钱。
此时人已到齐,倪小红一招手,一个个玄色木箱被抬上台子,足足有十二箱。
杨卿朝小雪和小梅点头示意,孔雪放下茶杯,两女正了正坐姿。
“开始!”
刘能站在一旁大喝一声,倪小红等六人齐齐上前,面对杨卿。
“小人恭祝公子,万福安康,多子多福!”
六人躬身行了一礼,而后跪拜,抬首祝福。
“托福!”
杨卿笑着点头。
“小人恭祝两位夫人,鸿运如海,寿比南山!”
六人起身,躬身行礼,而后跪拜祝贺。
“托福!”
孔雪和杨梅抬手示意起身。
“赏岁钱!”
刘能大喝一声,箱子齐齐打开,露出满满铜钱。
原来的一百旧人已是见怪不怪了,面色平静无波。新人从未见过如此多钱,此时激动地脸色潮红。
三百十二新人中,儿童和少年就有两百一十二人。
小孩子换上新衣裳,兴高采烈地在大人前面蹦蹦跳跳。对于钱兴趣不大,反而更在乎手里的吃食和玩具。
“每人十二贯钱!”
刘能亲自上前给六人派钱,一人十二贯,就是一箱,有些重,就先抬到了一边。
先前箱子被抬到了台子一角,又有五十个箱子抬了上来。
一百旧人小心翼翼走上台子,神色恭敬无比。
“奴才/奴婢,恭祝公子,福寿连绵,子嗣无穷无尽!”
一百人齐齐行礼、跪拜、祝福,一气呵成,气势壮观。
“托福!”
到底是老人,知道说什么,杨卿笑得合不拢嘴,连连抬手示意起身。
“奴才/奴婢,恭祝夫人,容颜永驻,日子甜甜美美!”
小雪被逗得掩嘴轻笑,小梅一脸享受,两女连连抬手。
“赏钱,每人六贯!”
铜钱沉重,一贯就有六斤重,六贯就有三十斤。一家有十二贯,刚好一箱,也不必取出。
五十口箱子被抬到了一边,又有四十二口箱子抬了上来。
老张头携孙子孙女上前拜岁,杨卿乍一看,老头似乎年轻了一些,精气神很不错。
小雷子和云儿长高了不少,身子也结实了。
初次见面,爷孙三人瘦得像火柴棍,生命力真是顽强啊!
老头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孙子孙女灵气十足,一脸认真跟着行礼。
“老仆/小子/小女子,恭祝公子,岁岁安泰,年年吉祥,寿与天齐,功业永恒!”
爷孙三人齐声祝福,一看就是花了心思地看的。
“托福!”
爷孙三人起身,朝孔雪和杨梅行礼跪拜。
“老仆/小子/小女子,恭祝夫人,笑靥如花,好运连连。愿夫人新的一年里,生活美满,事业有成,身体健康,快乐无限!”
“嘻嘻……”
爷孙三人说到了两女心坎里,两女被逗得笑弯了腰。
“呵呵,多巧的一张嘴啊!”
杨梅拽出手绢,掩嘴轻笑,手指着爷孙笑道。
“托福!”
孔雪恢复端庄回道。
“赏岁钱九贯!”
“谢公子!谢夫人!”
爷孙三人谢过后,退出台子。
该轮到他们新人了,一百余新人紧张地,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对青年男女拉着自家认领的儿女,紧张地走上戏台。
虽有刘能管教,队伍还是有些乱,礼仪有些不齐。
大人都弯腰行礼了,一些五岁以下的孩子环顾四周,最后眼珠子直直盯着杨卿旁边的案几,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