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很烫。
海水是咸的。
火燎过的地方,会痛。
水仙花真的很香。
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祂小心翼翼地捧起感受到的一切,珍而重之地填充到饱经风霜的骨架中,核心处那个褪色多时的名字似乎也恢复了几分光彩。
“够了,已经够了……不需要再吃了。”
一个微弱的声音从核心发出,祂第一次尝试抑制原本习以为常聚合本能,但那源自最初的本能又岂是这么好压制的?持久的疯狂和复苏的理智撕扯,祂开始用睡眠来对抗体内的挣扎。在这个过程中,祂学会了做梦,听到的声息,看到的光暗,触到的冷暖,一切都成了搭建梦境的积木,把梦装点成祂熟悉的模样。祂逐渐迷上了做梦,于是蜷缩到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开启了暗无天日的沉睡,眼睛偶尔也因为从岩壁中射入的阳光睁开一条缝隙,但那不过是坠入下一场梦境前的小憩。
直到有一天,沉寂已久的灵性直觉疯狂敲着警钟。
“逃,快逃,强大的存在,在靠近!”
可再靠谱的灵性直觉也拗不过祂自身的惰性,在眼皮打架的空当里,那位强大到不可直视的存在已经出现在祂的面前,眼中泛起粼粼金芒,不可抗拒地将祂拉入了梦境。
全知全能的造物主小小地诧异了一下,心想这个由扭曲肉块构成的怪物怎么都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