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宽从求仙阶上面滚落了下来。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马宽最后一步还没有踏上去，便忽然倒地，从上面滚了下来。
满脸是血，束发也披散了下来，混着血黏在脸上。
原本的粗布衣衫也滚成了破布烂裳。
姜安南连忙派几个人将马宽带到后面休息。
“有缘无份。”
“与仙人无缘啊。”
“可惜了。”
......
天资、心性是没问题的，问题出在缘分上吗？
缘分虚无缥缈，仙路可遇不可求吗？
赵九问想到了《来自仙路规则的傲慢》，现在样本太少了，对于仙路是否傲慢尚且不可判断。
如果是的话，那么也就代表着，仙路是有着自己意识的，或者仙人的意识就是仙路的意识。
仙人，真的存在吗？
设置仙路的目的又是什么？
将想法埋在心底，赵九问继续看向求仙阶，没有经过调研的结果，并不一定就具备真理性。
现在谈论这些，有些太早了。
第二组已经开始了。
有人天资不足，背山而行。
有人心性不佳，沉迷幻境。
还有人，走到了求仙阶的尽头。
“你想成仙吗？”
想。
“嘻，那你求我。”
求你了。
“嘻，不让过捏。”
又有人滚了下来。
山下的又引起了一阵喧嚣，只是比起第一次淡了一些，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十二位县令与各大家族带头人，神色间没有半点变化。
已经，见怪不怪了。
第二组，依旧没有人进去仙路。
有三人走到了尽头，然后滚落了下来。
第三组，一人滚落，无人入仙路。
第四组，两人滚落，无人入仙路。
到了第五组了。
“是他？”
姜姝珞语气有些意外。
赵九问顺着姜姝珞的目光看去，是柳高。
白色深衣，青色大带，大带下挂着一块白玉，挺拔的身材撑起衣袍，俊俏的脸带着几分笑意。
远远看去，似有君子之风。
大起大落后，柳高比刚见到时成熟了很多。
对于柳高的变化，赵九问心中更倾向于是经历了重生的激动后，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更棘手了啊，赵九问将对柳高的重视提高了一个度。
柳高神色扫过后面，看到了柳家人，也看到了姜家人。
目光在姜姝珞身上稍作停留，眼神中勾勒出深邃，姜姝珞，这一世的命运，从现在开始就要逆转了。
这一世，被冠上天骄之名，有望走通仙路之人，是我！
柳高目光扫过众人，再次停留时，是在仙路上。
上一世他也来了九凤山仙路，但是，却倒在了求仙阶上。
因为虚无缥缈的缘分。
这一世，势必不会重蹈覆辙。
甚至，他要做“开启求仙时代的第一人”！
柳高抬头，目光仿佛洞穿了山顶上的仙门，心中的信念无比坚定。
这一次，我要一步一步站到最高！
心中志向如惊涛骇浪席卷，最终化成了一道平波，被柳高踩在脚下，化为登天求仙的助力。
“第五组，开始登阶。”
同组的人一个又一个踏上求仙阶，很快，柳高身边便没了人。
“求仙时代，由我开启。”
柳高踏上了求仙阶。
求仙时代？
赵九问心中不解，也没有过激行动，只是将散布在柳高身侧灵魂之力收回。
求仙阶太过神秘，他没有把握用灵魂之力进行渗透。
柳高也没有想到，现在会被一只开了灵智的狐狸盯上，还是通过灵魂之力。
求仙时代未开启时，赵国除了邯郸学府外，再无第二境之人。
对于灵魂之力，防无可防。
一步踏上，柳高只感觉如清风拂面，全然没有上一世来的压力。
这一世的自己与仙有缘？
柳高不敢去赌，也不愿去赌。
他躬身一拜。
一步一礼拜，三步一叩首。
求仙阶，求仙阶，你不求仙，何以登阶？
拂袖扫尘埃，额头叩玉阶。
“咚”
一次又一次的碰撞声，传到了山下。
“哗众取宠。”
“莫非这才是求仙真谛？”
“毫无尊严与骨气。”
有人嗤笑，有人揣摩深意，亦是有人恨其不争。
修行者，当顺天意而行己道。
行己道者，不为强权所折。
这是所有人修行典籍上开篇之语。
强权，可以是世俗强权，亦可以是......
求仙阶拦不下下面的喧闹声，声声入了柳高耳中。
喧闹声并没有影响到柳高，依旧是，一步一礼拜，三步一叩首。
越往上，柳高脸上的表情越是虔诚。到了后面，甚至额头上已经磕出血迹。
血迹没有沾染在白玉台阶之上，一层光膜隔绝在两者之间。
似是在守护着求仙阶不被血迹玷污。
柳高像是没有感受到什么压力，很快便越过了九百阶。
从最后一人，逐渐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