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琳唇角抽了抽,她咬紧牙关,艰难得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三嫂休息了。”
香雾站直了身子,声音微微抬高了些,“表姑娘慢走,奴婢送送表姑娘!”青檀看着窗外没了人影,才继续拿起针线来,“这香雾嘴皮利索,今日倒是发挥她最大的用处了。”
荣佩兰拿起一只小袜套,“咱们院子里的嘴都笨,也就香雾能说会道些。”
青檀,“哪里是能说会道,是泼皮无赖才对。”
香雾挑开帘子恰好听到青檀这句话,她也不生气,笑嘻嘻凑近青檀,“泼皮如何不好,你是没有看到那个劳什子表小姐的脸色,比吃了苦瓜还要苦!”
“这种泼皮无赖只会顺杆儿爬,你给她一点好脸,她就能开染坊。”
荣佩兰好笑地看着她,“她都能染坊,你岂不是能开好几个?!”
香雾嘿嘿一笑,“那哪儿能啊,我这么有自知之明,开不了染坊,顶多只能算是个染缸。”
荣佩兰将手中的小袜套放下,“行啊,那日后你这染缸就专门放在门口吧。”
海棠抱着几本书进来了,“对,再来些乌七八糟的人,就泼她一瓢凉水!”
荣佩兰双手抻着腰左右摇了摇,“行了,要泼凉水明日再泼,你们也都休息去吧。”
——
军衙,魏迟一身风尘仆仆,脸上的胡茬已经蓄得非常深了,都没有时间打理。
“世子,溧阳没有薛景和的产业,但是属下打听到薛家商队,每年会到溧阳采购四五次铁器。”
“而且溧阳的铁匠铺非常多,每隔三个多月的样子,铁匠铺的生意都会爆满。”
“溧阳铁器?”纪韫璋轻哼了一声,“溧阳没有铁矿,居然铁匠铺生意爆满。”
“若是有人把铁矿提炼好后运到溧阳,再由铁匠铺打造成各种铁器,然后薛景和出门购买铁器,最后由商队运往西晋。”
他慢慢的站起身来,踱步到窗前,“怪不得当年那么多铁不翼而飞,这些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转过身看向魏迟,“薛景和的商队走南闯北,且已经行商多年,这可能还只是冰山一角。”
“这其中矿场的管事,官员,不能都干干净净,铁是如何运到溧阳的,陆路目标太大,还要再查查河道!”
“是。”
魏迟想到还有一事,“世子,还有一事。”
纪韫璋抬头,“何事?”
“属下在溧阳遇见晟王了。”
“晟王?他不是在相国寺清修吗?”
魏迟皱眉,“晟王装扮得隐秘,属下是在他下车时,帽兜被风吹落了才认出来。”
纪韫璋双手抱着手臂,突然想到那日荣佩兰说的那句‘另有其人’。
圣人当年成年的皇子只有太子和晟王,三皇子早夭,四皇子才不过志学之年,更不遑其他年岁更小的皇子。
那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晟王。
清修礼佛,不过是他的伪装色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