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破绽太多了。”
秦安江不为所动,坚持用西晋话说道,“孩子,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那小孩儿嗤笑了一声,“别装了,拙劣。”
说着他指着西南方,“往那边走半日就能到都力蒙城。”
他又回头打量了两人一眼,“但是你们俩估计一进城就要被抓起来,谁出远门什么都不带。”
纪韫璋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最为正统的西晋人打扮。
秦安江悄悄从后腰拔出短刀,他的眼眸微眯。
那小孩儿见两人还是不相信,从脖子里取出一物,“那你们应该认得这东西吧。”
玄甲徽!
纪韫璋自是认得这东西,自小就在书房中见到。
那小孩儿一见两人的脸色就知道,这两个人确定是大祁人无异了。
“你们真的大祁人!”
他将玄甲徽又重新戴回脖子,“我的大祁名字叫程思归。”
思归……
纪韫璋和秦安江两人相视一眼。
程思归又继续道,“我爹叫程立斌,你们认识吗?”
说着,他的眼中还透漏着一股希冀。
纪韫璋隐隐皱起眉,程立斌,这名字有些耳熟。
见两人还是不信他,程思归有些急了,“我爹叫程立斌,他是大祁西北大营中玄甲军的顺威将军!”
西北大营是十年的旧称了,自玄甲军和黑狼军合并后,就一直叫西北军了。
秦安将手中的刀已经拔了出来,话也换成了大祁话,“小孩儿,你最好说实话,你爹怎么会是程将军。”
程思归无视秦安江手中的刀,原地就蹦了起来,“终于等到大祁人了。”
他高兴劲儿过头,眼睛亮晶晶得看着两人,“你们带我爹回去吧!”
纪韫璋看着这孩子略显秀气的面庞,“你爹在哪儿?”
他指着一方道,“在哪儿,看到那个白色包毡了吗,那儿就是我家,我爹的脚坏了,现在都是我在放羊。”
秦安江的的警惕之心还是没有放下,哪里会这么巧,在他们没有方向的时候就有这么个小孩儿出现了。
“你娘呢?程将军又怎么会在西晋。”
程思归如实回答,“我娘前年就病死了,我爹跟我说,他十年前自动请缨来西晋打探,结果被发现,被酷刑折磨得半死,是我娘救了他,他也不能走路了,就从此留了下来。”
“我所有的大祁话,写字,都是我爹教我的!我知道我爹有多想回去,你们带他回去吧!”
纪韫璋看向秦安江,“可信吗?”
秦安江眼眸微微眯起,“去看看,西晋的风俗特殊,常常十里八荒见不到人,因此他们也常常不知道国主是谁,情怀淡泊,崇尚神明。”
“所以干脆去牧民家或许还有还能更好的隐藏行踪。”
一路上程思归叨叨叨的,话特别多,最后干脆他连羊群都不管了,飞快得朝包毡跑去。
走近了才发现,包毡不大,门口拴着两匹马,其中一匹上固定着一个简易的凳子。
包毡里的人一听到外面的声音,就是一口西晋话,“这么快就放完羊了吗?”
秦安江的刀还没拔出来,程思归兴奋得用大祁话回道,“爹!我真的遇到大祁人了!”
下一刻,一个只有一条腿的中年男人跌跌撞撞得跳了出来,他还差点摔了一跤。
当他看到纪韫璋那张熟悉的脸时,满是岁月沉淀的眼眶立刻红了。
“大将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