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韫璋脸上的笑容僵了几分,看着两个孩子嫌弃的样子。
忍不住抬手闻了闻胳膊,“没有汗味儿,怎么会臭呢?”祺安已经跑开了,“娘亲娘亲,阿爹好臭,今晚你同我睡,别同他睡了吧~”
荣佩兰黑着脸一把捂住了祺安的小嘴,“别瞎说,快去寻祖祖去。”
海棠抿着唇角的笑意牵着祺安赶紧走了。
快看不见人影的时候,祺安还回头喊了一句,“娘亲,记得要和祺儿睡,不要和阿爹……”
剩下的话听不见了,被海棠提着一溜烟的跑了。
哥哥走了,岁安也扭着小身子跟着后面跑了。
热闹的门口一下就走空了。
荣佩兰瞥了一眼还在看自己身上的纪韫璋,抬脚就朝府内走去。
纪韫璋再抬眼,门口哪里还有人?
看着娘子的背影,他快步走上去,“兰……”
纪韫璋一靠近,那股浓郁的香味,掺杂着酒味,还有几缕荤腥之味,通通钻进了荣佩兰的鼻子里。
胃里那股翻江倒海便涌了上来。
“呕……”
纪韫璋,“……”
荣佩兰捂着口鼻离他远远的,才放下手来。
“祺儿说得没有错,很臭!你离我远点儿。”
等纪韫璋再次梳洗过后回到屋里,荣佩兰正坐在桌案前看荣令宽新写的文章。
纪韫璋这个肚里无二两墨水的人,都对小舅子荣令宽佩服不已。
文章没有华丽绚烂的词藻,也没有空想的繁华。
只有对世间的思考,以及对前人的反思。
若是他入朝为官,必有一大番作为。
纪韫璋慢慢靠了进来,见荣佩兰没有孕吐反应了才挨着她的身边坐下。
“兰儿,我是去为了董家粮坊的军粮,才去仙……”
“我知道。”
荣佩兰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她将手中的文章放进桌案上的一只木匣子里,匣子里已经装了不少的文章,都是荣令宽写的。
荣佩兰全部帮他收了起来。
“就算你现在已经没有一官半职,你还是会人忍不住查看。”
纪韫璋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他是会忍不住去查探,不管是西北军还是西南军。
都是同生入死的兄弟,仗打完了,这些兄弟的就不值钱了,军粮都有人染指了。
荣佩兰低着头,摸了摸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
“可我现在只想看着孩子平安长大。”
纪韫璋看着她的侧脸,半晌后,才轻声道。
“过些时日,魏迟会来,我将金彭的事情查清楚后,会转交给他,算是给他的仕途添砖加瓦吧。”
荣佩兰抬起头来,眸光闪闪得看着他。
“你、你不悔吗?”
纪韫璋唇角浮起笑来,“不悔。”
“母亲,娘子,祺儿,安儿,都在这里,日后还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家伙。”
静谧的园子,半开的窗子能看到两夫妻相对而望。
窗内再次传来男主人的声音。
“娘子,咱们家开枝散叶可就要靠……”
一句话没有说完,就听见一声——
“嗷嗷——”
“轻点掐、轻点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