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老天看他前半生过得太容易了,所以他的后半生注定受尽煎熬。
太子殿下身边混进了细作。虽然他奋力反杀了,但也身受重伤,被城防队的发现。
木春明明看到了他,却又放过了他。
他来不及思索为什么,只能让魏迟带着他转移。
可他运气不好,还是被邵武发现了。
邵武说怀疑他与西晋细作有勾结,将他下了大狱。
他第一回体会濒死的感觉,他在狱中渡过了最艰难的几日。
陛下看在他爹的面子上,把他给放了。
呵,什么他爹的面子,压根儿就没有证据,他们不过是想要他爹手里的西北二十万兵权而已。
这一伤,他养了三个多月,才将养回来。
他刚出门,就听说了靳少杰在马场上,被刘齐玮出言挑衅,一杆子打伤了对方的手臂。
贵妃娘娘天天在宫里哭,陛下竟然要将其全家流放。
这么重的刑罚,简直前所未有。
他冲动之下,直奔宫里。
陛下斥责他藐视法规,抗旨不尊,屡教不改,数罪并罚再次将他下了大狱。
要将他与靳家上下一同流放。
他爹特意从边关赶了回来。
这回,陛下卸了爹的兵权,也卸了靳家的兵权。
他没事儿了,刘齐玮好了,同样的靳家也没事儿了。
一箭双雕。
爹回来了,最高兴的莫过于娘了。
他们都高兴,只有谢舒宁不高兴,似乎听说是康家入了陛下的青眼。
而他们家却被陛下剥了兵权。
家里正是多事之秋,谢舒宁却在家中冷言冷语,令他娘伤心不已。
他知道谢舒宁不喜欢流烟,他一气之下把流烟纳进了门。
进了门才知道流烟已经有了身孕。
她不知道是谁的,他更不知道是谁的。
他的心中堵着一口气,这事谁也没有声张,将她放到了另外的园子里。
流烟的命也不好,孩子还没生下来,就落水而亡。
爹在家闲赋了两年,这是娘最高兴的两年。
他没有停止过奔走过,他还要查清舅舅家的冤案。
可是,似乎他感觉总到关键的时候,线索就会莫名的断掉。
西晋进犯,得了兵权刘齐瑞却从马上摔了下来。
满朝奏请他爹出战。
家里最不高兴的就是,她也让爹装病,推拒掉。
可爹说,他守了一辈子的边关,他不能看着边关丢失。
他就打这最后一次的仗,日后再也不打了。
这是这一仗,他爹没回来。
这个家最大的支柱没有了,爹的头七过后,娘也倒下了。
他知道,信陵侯府开始走下坡路了。
没有兵权,没有官职,只空有一个爵位。
可他没有想到,他爹去世的第二年,不仅娘也跟着去了。
太子也暴病身亡。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将他击得粉碎。
他知道,他爹死得不正常,太子也死得不正常。
舅舅家的也是冤案。
他却无能为力。
他消沉得像一只被人抽了髓了的精怪。
谢舒宁日日的谩骂,他也不放在心上了。
回想这一生。
他在爹娘的羽翼下长大,他却没能力给爹娘遮蔽风雨。
或许,谢舒宁说得对。
他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