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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寄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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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浪费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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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今猛一抬头,满脸是血。挠地之时,脸也没闲着。

楚凡咧嘴大笑,“都请你节哀了,她当然是死了呗。”

孟今咬牙切齿,盯着林楚凡,“你骗我,她不会,不会的!狗贼,我要杀了你!”

楚凡不屑一顾,“先别急。不如想个办法把自己救出来。听我说完,再杀不迟。”

林楚凡学孟今的样子盘腿坐下。奈何腿胖,盘得很散,“那日,她含怒出手,我打不过。幸而她怒气攻心,自乱阵脚。”

眼见孟今神色有变,拖延道,“她灵力激荡过甚,画卷撕裂,冥蝶失控。我躲在冰里侥幸活命。

她被冥蝶吞噬血肉,爬到司学大人身前三尺哀嚎惨叫。对于灵阳境前辈而言,举手之劳竟如此吝啬。你说,司学该不该死?”

孟今眼珠凸起,面容扭曲,“不,不对,你骗我!你们想要冥蝶的用法,故意骗我。你说的不是,是真的!”

眼见孟今发狂,语无伦次。

楚凡继续添油加醋,“还没完呢!当时我不知她是女子,司学说她是个男人,派出打擂台的。战败又怕露馅,故此见死不救。”

林楚凡极尽夸张之能,“你如此想来,那老东西的神情,气质,动作,是不是有画面了?

还有呢!司学唯恐我们从尸骨上看出端倪,反手一掌,拍为亟粉,碎得特别均匀。”

孟今听不下去,拳头直往地上撞,受制于锁链,并未尽兴。

林楚凡不放过他,“后来,那屋子被人投毒,需开窗通风。这可好,骨灰被风吹散,到处都是。我长这么大,见过许多死人,但是第一次深刻领会,何为死无全尸。”

青禾顿觉毛骨悚然,紧紧抱住楚夕,“三胖,干正事吧。”

哐哐!

孟今以头撞地,许是不想活了。

楚凡暗叹用力过猛,连忙劝阻,“先生且慢!不想报仇么?你细想,她死得多惨。血肉被活生生吃光;骸骨趁热碎为亟粉;骨粉未出一个时辰,随风飘散……回想那哀嚎惨叫之声,她临死之前会不会想见你一面?或者是,见别的什么人?”

孟今果然不撞头,“我!一定是我,她想见的一定是我。”

林楚凡冷笑不止,“是吧。她那么想见你,又走得很不安详。你不为她报仇?话本里可是写着,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孟今把牙咬出血来,“我现在,恨不得,生吃了你!”

楚凡连忙摆手,“我中了涣灵散,你要吃且等些日子。不对,吃我有什么用?宛天华见死不救,毁尸灭迹,你怎不吃他呢?”

孟今霎时泄气,仿佛瞬间苍老十几岁,肉眼可见的萎靡。远不如发疯发狂时热血沸腾。

林楚凡凑上前去,低声嘲弄,“不敢?害怕?自觉打不过他?其实,我这毒是和他一起中的。你若够快,说不定能赶在彻底解毒之前找到他。然后,就是你们的事了。”

楚夕闻言,只觉脊背发寒。很用力地抱紧青禾。公主被她捏痛,不知哪来这么大力气。

青禾怒喝,“三胖!说人话,吓到楚夕了。”

林楚凡被吼,回过神来,“咳,若先生和盘托出冥蝶之卵的用法,我还有一个消息奉上。有助于报仇的消息。”

孟今瞪着充血眼,死死盯住林楚凡,“他真中毒了?”

楚凡摊手缩脖,“我们连蝶卵都能提取出来,用法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向你请教只图方便。说好,我要不寄生灵媒的办法。”

孟今嘶吼道,“好,我说!答应我的消息不能有假。”

“如假包换!”

孟今憔悴的脸上重燃斗志。

猛然撩起长发,露出半张毁容脸,“这便是不寄生灵媒的办法。用自身血肉为食,将冥蝶之卵融入灵具。不过,此法召唤出的冥蝶难以控制,若吃不饱,动辄噬主。”

楚凡追问,“自身血肉,血也行呗?你为何用脸上皮肉融合?”

孟今诱骗不成,唯恐对方返反悔,解释道,“我用自血融合!这脸上是初次召唤冥蝶时,掌控不利,被反噬咬伤。冥蝶之毒不利于伤口愈合,你亲身体验过。”

楚凡回首,青禾拧脸,楚夕出神,愣愣点头。她在思虑,为何楚凡变得陌生。

林楚凡心下稍安,“既是如此,消息便告知于你。距初次中毒至今,已半月有余。他的毒在体内最多残留十天。若想报仇,先想办法把自己捞出去。

祝你好运,后会有期。若杀了宛天华,记得告诉我一声,我也不喜欢那老头。”

孟今放下散发,咬牙切齿,“他是第一个,你是第二个!别急,会轮到你的。”

三人沉默往回走。

熊宝回首看眼孟今,总觉得这里有问题。

『楚凡绝非那种,任人刺杀的性格。若换做从前,定会趁着孟今手脚被束缚,痛下杀手。极大概率会砸西瓜。今日为何如此轻易放过?难道楚凡转性了?罗绮有这么大作用?』

雷引正等在门口。

青禾颐指气使,“雷大师,别总说本宫整天给你找麻烦。那孟今想出去,外面有他心心念念之人。你有什么问题尽可问了。若无他事,早些放出。”

公主难得严肃正经,雷引躬身领命。暗自揣度,此事先报国主。

告别雷引,青禾嘀咕了一句,“反正活不久了。”

楚凡没听清,“什么?”

青禾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说,反正他活不久了。你费这么大力气,无非想借司学的刀,杀掉孟今。我还不知道你?一肚子坏水!”

楚凡挠头,把斗笠挠掉。借死人的刀?何德何能。

得到冥蝶之卵的培育之法,林楚凡心情放松,关心起孟今来,“你们说,他和夺命纸真是一对儿么?笔墨山号称天下文学正宗,怎会做这种逼良,咳,为奴的事情?”

青禾摇头,“反正孟今哭得蛮伤心的。应该是真的吧。我常见母妃们假哭,没有谁像他这么真情流露。”

楚夕喃喃自语,“至少,他对夺命的感情是真的。可惜,有些一厢情愿。夺命死前,最想见判官笔。”

一语惊呆青禾与楚凡。

这么复杂么?本以为司学作孽,没想到还有夺命纸红杏出墙的戏码。

等会!似乎有什么不对。

青禾好奇道,“你如何得知?”

楚夕一惊,自觉说漏嘴。忙举起一只白嫩小手,拇指在其余指节点来点去。

高深莫测道,“推演所得!不信,你们下次问孟今。”

楚凡追问,“刚才在里面怎不说?”

楚夕俏皮眨眼,“说了有什么好处?万一孟今真疯了,血做媒介的方法问谁去?”

吵架二人组被楚夕一战而胜。火苗与苍荷跟在旁边听戏。

青禾感慨,“三胖,可真有你的。我怕孟今不信,特意带了半截夺命纸来。竟没用上,可惜了。”

说罢,作势欲丢。

楚凡一把抢过收起,“浪费可耻!此物留着,下次不论遇到孟今,还是判官笔,可以用来做文章。这可是夺命遗物。”

“你更可耻!”两女异口同声。

几人登上马车,返回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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