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叹,这回算是行了!我这一桌子菜是吃不成了,不是土就是毛!
且说眼见飞羽如云,带着横丽的体温,带着横丽的芳香,带着横丽的期待,落下必是荣璋满怀,又或者风吹得偏一些,也可能落在荣璋肩上,总之,这一落旖旎芬芳,佳期可期。
我都能想象荣璋拉着白羽纱衣的这一端,那一端勾勾连连着横丽佳人,若羞若赧,含情脉脉对视的两人是怎样的相见甚欢,又一见钟情,终成眷属的故事。
但是吧……意外总比意料之中来得更快,更让人措手不及。
我真的忍了,狂忍,但是我忍不住,我的嘴唇都要被自己咬破了。
本来还站在荣璋身边的四姐夫果然忠于职守,见此不明物体飞向他的皇上,出于职业本能,忽然一马当先,不顾死活地挡在了荣璋身前,口中大喝:“什么东西?!”
李昌平你是不是瞎?!——我心中大笑!你只是挡着不说话也行啊,还没有这么好笑,你问“什么东西?”是问纱衣还是问横丽?
我把铁锚推到我前面,看似认同了姐夫的反应,也在躲避纱衣,其实我在笑,笑到不能自已,问题是这还不是最好笑的,最好笑的是姐夫身后的肖荣璋,他也在笑……和我一样,笑得“花枝乱颤”。
这一场本来看似无心实则有心,说有心却未明示的“相识”,在四姐夫的干扰之下算是以尴尬告终了。
愣在当场的横丽都要哭了,满脸通红拖着手中雪白的羽衣,不知道如何是好。要不是陈族长赶忙拍手叫好,问这是不是横丽侄女最为人称颂的“羽衣舞”,在场的人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当真是好看得紧!”武婕妤这会儿精神了,笑着拍手道,“李侍卫你看看你,都吓着本宫的横丽妹子了。”
姐夫一本正经地道歉,又说职责所在冒犯了,最后被荣璋罚到大门口巡视去了。
瞧着姐夫迈着他刚正不阿的步伐出去了,我又想笑,忙忍住,拿了个湃在水晶缸里的蜜桃,捧在手里吃。
“好吃吗?”荣璋问我。
“嗯。好吃,又甜又香。”我笑道。
荣璋抢了过去,也不怕我口上的胭脂染了桃肉,一口一口地吃起来。
我知道他这又是做给别人看的,当下也没什么不自然,自己又捡了一个吃。
瞧不下去我俩秀恩爱,横丽又不敢很恼,终是拽着她的羽衣,恨恨地跑了下去。横夫人纳娜瞧着姑娘心意未得释放,心下不忍,也托辞说去换衣裳,追了出去。
这边众人又在陈族长的倡议之下,开始举杯,共贺今晚盛事。
酒过三巡,门外,有人报黎红杉族长携夫人前来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