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夜凌晨此言，姜易这才发觉，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期。
早在初入人域时，夜凌晨便说过，上界四族中，神族最为强盛，妖、魔二族次之，人族最末。
而自己身为天妖狐，妖族的王者血脉，理应为妖族的繁盛出一份力。
但姜易自小便在姜家长大，在人族的领地内成长，可以说，若不是他身上流淌着妖族之血，其就是一个纯正的人族武者。
姜易虽不知大帝是何等层次，但根据曲剑涛等人的表现来看，他这个所谓的储君，应该对人族的发展至关重要。
这便让姜易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身为储君，他迟早会暴露在众人面前，而作为天妖狐，其身份也终会为众人所知。
“这该如何是好……”
正当姜易心乱如麻时，凌绝巅那年迈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
“姜易，为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个艰难的选择。”
轻叹一口气后，凌绝巅继续道：“但你不妨换个思路想想，当你成为了大帝，真正拥有了绝对的实力后，人妖两族间的关系，说不定会因你而改善。”
“若非力量上的差异，人和妖，又有何区别呢？”
话毕，凌绝巅不再多言，拂手一挥，便是撕开了一道空间裂缝，径直离去。
原先热闹异常的灵山，随着几位神境大能的离开，暂时沉寂了下来。
而姜易则将夜凌晨请入自己的府邸内，继续交谈。
“也就是说，要将黎老他们放出来，必须经过柳白的同意？”
“不错，早在万年前，柳白便已晋入半神，而今更是老牌神境，坐镇北溟，虽比不了各位城主，但也差不到哪去。”
闻言，姜易不由得皱了皱眉，此番渡劫，足以证明其天资潜力不可估量。
而黎清曾说过，若他们六妖能寻得半神胚子，那柳白便放他们自由。
可姜易尚不知柳白品性如何，若贸然暴露自己的储君身份，怕是会引来不小的麻烦。
至少从今日成山几人的表现来看，若非曲剑涛镇场，怕是免不了一番争斗。
“也罢，待闯过杀戮神山后，再去拜访一下这位柳白。”姜易心中暗道。
“姜易，还有一件事，我要给你提个醒。”
长吁一口浊气后，夜凌晨沉声道：“在外游历时，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暴露你的身份。”
“人域，并不像你看到的那么和谐，可以说，除了四位城主，每一位神境都有自己的算盘。”
“而无论是天妖狐，还是储君，哪一个身份暴露，都可能被居心叵测之人觊觎。”
“有时候，人，比魔还可怕。”
夜凌晨这次少见的面色严肃，危言告诫，姜易自然也明白其中利害。
“放心吧，姐夫，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