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盈双是被一阵剧烈的震荡惊醒的。
她还以为自己是宿醉睡过了头,又或者是加班过度晕倒在了工位上,强压着脑仁的剧痛缓缓睁开眼。身下是柔软的床铺,天花板很矮,矮到低于了国家法定的建筑标准。窗户小小的,而且明显不是家里的样式,倒像是绿皮火车上才会有的那种老式窗户。
陆盈双试图爬起来,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脚都不听使唤,被麻绳牢牢地绑在了一起。不仅如此,脸颊传来的酸痛和嘴里粗糙的布料都提醒着她:她的嘴也被堵住了。
她挣扎着挪动了身子,想要弄明白自己的处境。又是一阵剧烈的震荡传来,伴随着“哗啦”的水声。陆盈双抬眼看去,老式窗户上被泼了一盆水一样,留下了不太明显的水渍。
不,那不是一盆水——那是一股浪。
陆盈双瞬间清醒过来。
大学毕业不到半年的她,运气在同龄人中算是很好的。她一毕业就进了荣达海运,在这家蒸蒸日上的远洋货运公司做出纳。货运公司效益高待遇也好,做出纳又是坐办公室的,不用真的像那些船员那样风里来雨里去的不着家,工作也轻松,她还利用业余时间报了个班,准备考个会计资格证。
年轻、工作稳定、容貌姣好、身材曼妙,尽管家境不太好,但陆盈双还是拥有了一大票追求者。陆盈双心气高,在这些人当中挑挑拣拣,最后还是没有拿定主意选择哪一个当男朋友。
这一耽搁,就耽搁到了集团领导林总微服私访,来财务楼查账。
尽管林总早就有了家室,但被这样一个风度翩翩、位高权重的男人看上,陆盈双烦恼之余也隐隐有些得意。她矜持地拒绝了林总明里暗里的示好,坚定地表示自己绝不做插足他人婚姻的第三者,可林总夫人显然把她这个“狐狸精”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在荣达海运旗下的“远丰”号货轮出海前一天,林总夫人找了一群混混打手,把陆盈双用药迷晕,然后捆了起来,丢进了“远丰”号里。
现在,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陆盈双慌乱地蹬着脚又扭着身体,试图挣开束缚。但那群小混混训练有素,捆得结结实实,不要说挣脱,就算是扭也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小幅度地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