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九Y?
凤昭幼脑中有些空白:“不,怎么会这样。”
凤昭幼抬头去看烛九Y的眼睛,企图在其中看出玩笑的成分。
然而,她只看到一片无机质的冰冷。
凤昭幼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磕磕绊绊地打算离开,无名谷虽陷入永夜,但终归地形没变,她在此处待了许久,凭着直觉,总能回到她和阿舒的院子。
她得找到幽蓝,阿舒Si了,身T也被人占了,她总得给他立个衣冠冢啊。
“你要去哪儿?”烛九Y有些好奇。
凤昭幼克制住对面前神只的杀意,她不蠢,自然清楚她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一击之力。可蝼蚁尚可吞象,她总会找到办法……她总会找到办法。
烛九Y又问了一遍,语气中带着不耐。
凤昭幼低头:“我去给阿舒立一个衣冠冢。”
烛九Y挑眉:“你不恨我?”
凤昭幼不答。
烛九Y也不是非要得到一个答案,毕竟谁会将蝼蚁的恨意放在心上呢?
他不远不近地跟在凤昭幼身后,觉得这人真是脆皮,走这一路险些摔了好几次,幸亏他心地好,次次用神力将她扶起。
烛九Y也诧异自己难得的好心,却也懒得多想,许是原身的执念吧!
“他是你什么人?”烛九Y莫名不喜此人如此沉默,便没话找话。
凤昭幼听到却怔忡了一瞬,他们还不曾拜堂,没有名分……就算拜堂了,她约莫也只能给他一个平君的位份,可她……可她还是觉得……
“他是我地夫郎。”
夫郎,她曾从一本杂书上看到一句诗,结发为夫妻,恩Ai两不疑。
对啊,他们还不曾结发。
凤昭幼看向烛九Y:“您能给我一缕头发吗?”凤昭幼停顿了一下:“他的头发。”
烛九Y半晌才回神,刚刚他的身T被两GU截然相反的情绪覆盖,一GU喜悦,一GU嫉妒,两者交织厮杀,就连他也险些被吞噬,好不容易挣脱开来,便听到凤昭幼在索要他的头发。
烛九Y心情又低沉下去,语气也跟着YyAn怪气:“你通巫蛊?用头发杀得了你的情郎,却杀不掉本尊的。”
凤昭幼摇头:“我没这么想。”
凤昭幼无意让他误会,在她拥有杀掉他的能力前,不会打草惊蛇。
凤昭幼见他神情越发冰冷,甚至带了几分杀意,只能低声解释:“我只是想要和他结发。”
烛九Y愣住,心底那GU喜悦再次席卷,随之涌来的是酸涩:“你肯和他结发?”
这话是脱口而出,像是替谁问的。
凤昭幼却未察觉:“我与他尚未行过婚仪,他已经……”凤昭幼眸中露出痛苦,随后深x1一口气:“我只是想和他结发。”
烛九Y没再多说什么,微风拂过,一缕银丝割落,落在凤昭幼手中,银发上似乎还带着伽蓝舒的温度和气息,凤昭幼本能地想落泪。
实际也是如此。
说来可笑,这么一个千娇百宠的小殿下,人人Ai她,人人不忍惹她伤心,平时掉的那几滴泪几乎都是在床榻上,可此时她伤心痛苦,身边却无人陪伴,跟着的只是位与她有深仇的冷血神只。
凤昭幼不yu多思,双手合拢,握住那银发,又一步步向黑暗处,踽踽独行。
凤昭幼还是跌跌撞撞找回了小院的路,找到了那棵树,找到了伽蓝舒为她搭的秋千。
凤昭幼奔向室内,四下m0黑寻找,可哪里都没有幽蓝的踪迹。
凤昭幼找了多久,烛九Y便冷眼看着她发疯了多久。
直到凤昭幼在厨房,找到了伽蓝舒留给她的食盒。
时间过得不久,食盒尚且温热,就着烛九Y身上散出的幽幽蓝光,凤昭幼打开食盒,里边都是她Ai吃的。
凤昭幼又哭又笑,勉力将食盒中的食物吃光,哪怕这早已超出她平时的食量,哪怕她毫无食yu,可她还是想将这味道记住,记得更久一些。
找不到幽蓝,凤昭幼便找到伽蓝舒的衣物,挖了一个小小的衣冠冢,她做这些事时都是静悄悄的,烛九Y杂七杂八问了几句,她都一声不吭,烛九Y内心越发暴躁,灵台也不甚清明,眼底蓄了杀意。
他看着凤昭幼在用小木棍笨拙地挖坟,便想着她挖完再杀。
又见她用粗糙的石块割下她的头发,和伽蓝舒的银发编织在一起,又想着等她编完再杀。
凤昭幼做完这些又开始寻了一把剔刀。
烛九Y冷冷一笑,这人族终于疯了,打算朝他下手了吗?只是过于蠢笨了,那么小的剔刀,都没她手长,还指望着杀他吗?
没等烛九Y开口,便又发现她寻了块简陋的木头,努力修成四方的形状,随后又在上边刻字。
“你做这些又有何用?”
凤昭幼不语。
烛九Y又开口,语气Y惨惨:“他三魂七魄尽散,连来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