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佛门的仙,金蝉却毫不在意,去模仿在仙人眼里卑贱如虫的凡人。
酒过三巡。坛底见空。
金蝉和白龙驹,一仙一马,面颊通红,双眼迷离,位于华山之巅开怀畅谈。
夜幕已经逐渐低垂。
头顶之上,巨大的九方天宫隐约可见。
“凡间居然有这种有趣的东西,还真是不错,比上面好多了!”
第一次喝酒的金蝉,已经变的醉意朦胧。
“好是好,可惜凡人也就不到百载寿命。”
白龙驹将酒坛倒立,吐出长长的舌头,但却发现坛中早已空空如也,连一滴都没了。
“百载又如何,若是没有那群蠢货干涉,这凡人的日子倒也是过的精彩绝妙。”
“你看那个姓吕的傻子,天天守在个破钟旁边,一万多年了,除了天宫宴会外,从未跨出过九龙岛半步,还自诩什么瘟癀昊天大帝?我看就蠢货一个,蠢货一个。”
金蝉平躺在地上,伸手指向夜空,连说两句“蠢货”。
“老大,反正你和‘现在’那个秃驴闹翻了,不如我们去凡间多玩一些时日,然后直接住进青铜仙宫算了!”
白龙驹虽然略有醉意,但却意犹未尽。
长长的马舌,在嘴边舔舐了一圈后,朝着金蝉问道。
“好主意,既然这凡间能有‘酒’这种妙物,想必其他有趣的东西也会不少。”
说干就干。
金蝉立马收起体内的仙人之气,跨上白龙驹的后背,准备先从华山的脚底开始,一路向东。
只不过就在白龙驹刚飞到山下之时。
突然。
硄~
华山的东北方向,一道沉闷的钟声悠悠传来。
这钟声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缥缈感,就像是从天地间的缝隙中挤出来的一样,迅速传遍了大地。
久久回荡,声不散,音不消。
钟声响起的那一刻,空气仿佛都被这震撼冲击,云层泛起了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
声波所到之处,山林中的飞鸟被惊的振翅高飞,走兽们慌乱的奔跑逃窜,整片土地都在瑟瑟发抖。
第一波听到钟声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身发高温、皮肤溃烂、陷入昏厥。
仅仅几个呼吸过后,中荒大地便有数百万人身染重病,游走在死亡的边缘。
“吕岳那下三滥的东西,真敢敲响瘟疫钟?”
金蝉双目闪着金光,如一团能燃尽万物的烈焰一般。
声音杀气四溢,没有半分遮掩。
“恐怕是‘现在’那个秃驴示意的,不然就凭吕岳绝不敢擅自敲钟。”
白龙驹同样怒目,两个鼻孔喷出直冲天际的白色火焰,而火焰之中还夹杂了雷鸣闪电。
钟声散去。
只见中荒大地,人人陷入自危。
而这瘟疫的蔓延则快的令人发指,秋风扫叶都不足以形容万分一二。
一传百,百传万。
死亡的气息席卷天下。
“这是要灭种拔根,重造一批新的生灵,‘现在’你是真的敢啊!”
金蝉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跨上白龙驹,便朝着九龙岛的方位飞去。
只见一道白色闪电划破长空。
片刻后,便到了九龙岛的上空。
“吕岳,给我滚出来。”
没有犹豫,金蝉出手一挥,便将千丈高的九环锡杖从天空砸下。
霎时间,山崩地裂,九龙岛的一个岛屿,直接坠入凡间,成为了一片废土。
“金蝉,你这是要干吗?”
瘟疫钟旁的吕岳吓的大惊失色,他没想到这个疯子居然真的敢来九龙岛造次。
“哼!”
金蝉这暴脾气根本懒得和吕岳废话半句。
见面便是出手。
虽然两人体型天差地别,但仅仅一个照面,吕岳的两条胳膊,便被金蝉活生生的撕扯了下来。
而九环锡杖更是刺穿吕岳的一颗脑袋,将其钉在了九龙岛的山巅。
“既然我说了,这瘟疫钟不能敲响,你不听,便去死吧。”
金蝉左手按在吕岳的脑门的眼球上,背后那透明的六翼,就像是索命的镰刀一样,寒光凌冽。
诛仙!
吕岳听闻冷汗直流,这仙人本就稀少,而且各为其形,又不似下界生物那般可以两性相交进行繁衍。
所以诛仙一事,在九方天宫是绝对的禁忌。
“金蝉,这是现在佛的命令,我也只是奉命执行,而且为了区区一群‘肉脚祭品’,你居然要杀我?”
吕岳虽然胆颤,但心中却确定金蝉不敢犯大不为杀了自己,去得罪九方天宫。
“我说了,你不听,便去死吧!”
话落。
只见背后的六翼直接裹住吕岳的一颗脑袋,然后将其活生生的从脖颈处拔了下来。
仙人之血,从天而落。
染红了下方的沽河。
至此,原本四头八臂的吕岳,只剩下了三颗脑袋和六只手臂。
但这还没有结束,只见九环锡杖如捣药一般,咚咚咚的砸向吕岳,不一会,吕岳那巨大的身子,便被砸的筋骨寸断,昏死了过去。
而就在金蝉准备给其最后一击,顺势毁了那口瘟疫钟时。
只见另一处天边。
一只金灿灿的,刻有嗡、嘛、呢、叭、咪、吽佛门六字真言的手掌,朝着金蝉拍了过来。
“金蝉,你太放肆了!”
佛号漫天,庄严而又肃穆。
现在佛出手了。
一击,威压寰宇。
盂兰盆会中,众仙诧异,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看到现在佛亲自出手了。
“这口破钟你保不住!”
背对朝自己袭来的佛手,金蝉拿起九环锡杖,直接将和吕岳一般大小的瘟疫钟砸成了碎片。
“孽障,你敢!”
带着六字真言的佛手,直接将金蝉轰下了凡间。
而佛手则顺势化为了高耸入云的五座山峰,死死的压在了金蝉的背上。
山峰顶端,嗡、嘛、呢、叭、咪、吽,六个大字金灿灿,环成一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