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发笑啊？”曾国藩问道。
“早就听说曾大帅，十分低调节俭，只是没有想到，达到了这种程度？”李秀成笑着说。
“李将军何出此言啊？”曾国藩盯着他道。
“如果没有大帅带领的湘军与我们作战，清廷那帮腐朽的绿营、八旗兵，根本挡不住我天朝的几十万雄兵，我们早就占领北京了。”李秀成道，“大帅的丰功伟业，可以说是再造满清，是满清的救命恩人。”
“为朝廷效力，本来就是我们臣子应尽的义务。”曾国藩冷冷地道，“谈不上什么再造，更谈不上什么救命恩人。”
“大帅此言差也！”李秀成微笑道，“我笑大帅，居然放着天王宫的龙椅不坐，居然还坐在这偏房里。这与大帅身份不符合啊！”
“那是反贼洪秀全的椅子，我哪敢坐啊？”曾国藩当然明白李秀成的意思。
“大帅也是饱读史书之人，应该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个道理。这本来就是乱世，谁有军队，谁有实力，谁就可以称王称霸。”李秀成笑道，“大帅难道不明白此道理？”
“李秀成，你少在这里刺激本帅。”曾国藩道，“我只知道，你如今是阶下囚，是朝廷要犯。本帅不想和你讨论什么王侯将相，本帅安排你坐下，只是敬佩你是条汉子。接下来本帅要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或许还有条生路，明白吗？”
李秀成“哈哈”一笑，翘起二郎腿，然后将长袍搭在腿上，道，“大帅请问！”
“洪天贵福在哪里？”
“当时破城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后来被挤散了。”李秀成道，“我确实不知道他下落何处。”
“你所说的圣库里面的财富，是否真实存在？”
“应该是存在的。”李秀成道，“洪秀全派人秘密运送出去，具体的，我已向令弟讲得很清楚了。”
“李秀成，本帅给你个机会。把你这么多年，在长毛内的具体经历详细写份供词，不得有任何隐瞒。或可饶你不死，明白吗？”曾国藩道。
“明白！”李秀成道，“我已是阶下囚，死已经无所谓了。不过曾大帅身为汉人，千辛万苦创立湘军过程中，处处受到腐朽满清朝廷的压制。如今虽功成名就，秀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两宫皇太后和皇帝，肯定在紧锣密鼓谋划裁军之事。一旦湘军力量被大幅削弱，大帅将来必定被朝廷死死控制，望大帅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