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朝议时,与林则徐禁烟派针锋相对的是以琦善为首的驰禁派。琦善认为,鸦片这东西要堵已经堵不住了,已经普遍化了,神州大地上,到处是烟馆,四处是烟民,吸食鸦片已经成为普通民众的一种生活方式,就如同吃饭、洗澡、睡觉一样,十分稀松平常的事情了。
琦善为首的驰禁派也认为,禁烟要花很大的代价,你可以把烟馆关闭了,可以把收缴到的鸦片烧毁。但是这吸鸦片,已经成为了一种生活方式,正常的渠道无法吸食到鸦片,那么大家只有通过黑市去吸食鸦片。
有钱的官员和商人,还可以从黑市去高价购买,但是那些没有钱的中下阶层人呢,那他们怎么办?如果没有钱去吸食,一旦鸦片烟瘾发作,那后果不堪设想。他们很可能还会通过各种违法渠道去搞钱,比如盗窃、比如诈骗、比如抢劫、比如杀人,实际上会增加更多的社会成本,让社会秩序更加混乱。朝廷为了维护稳定会花更多的白银。
道光皇帝自己也吸过鸦片,只是尝尝味道,没有成瘾。而庄亲王中吸食鸦片成瘾, 道光皇帝一怒之下,罢免了庄亲王。可王位没有了,曾经的庄亲王,仍然还是要吸食鸦片,仿佛一天不吸食,浑身上下都难受,这一天好像还欠缺点什么一样。
道光皇帝也觉得琦善说得有道理。特别是鸦片烟对广东省影响最大,受到鸦片中毒最深,广东烟民数量全国最多,每年流失的白银也是全国各省最多的。按照我们普通人的想法,广东当地的官员肯定反对鸦片是最强烈的,可是事实往往与普通人想法相反。
广东官员作为一个利益集团,在鸦片贸易中得到好处却是最多的。他们是烟贩子的“保护伞”,获得的利益也是最多的。如果像林则徐那样,砸毁烟馆、销毁鸦片,把烟贩子问罪,甚至斩首,以后谁还给他们送银两啊?
你会说,这些官员难道没有责任感吗?责任感,比起赤裸裸的银两来说,责任感是多么的无力啊!而且从总督至巡抚,到下面的提督、总兵、副将、参将、游击、都司、守备、千总、外委把总、普通士兵、衙门差 役,都因为鸦片贸易中获益。
因此广东官僚群体是琦善“驰烟派”的坚定支持者,认为烟贩绝对不可以打击,烟馆绝对不可以关门,鸦片烟绝对不能销毁。朝廷要做的,就是如何让这个尽可能合规合法化,从这条利益链条上去收取税收,充实财政。
虽然经过长期激烈的思想斗争,道光皇帝还是做出禁烟的决定,随后便有了林则徐的虎门销烟。但虎门销烟看似振奋人心,但并未达到预期。在销烟后没有多久,广东鸦片贸易很快恢复至禁烟之前的水平,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究意根本原因,还是最高统治者没有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对手,不仅仅是几个鸦片烟贩子那么简单,而是一个遍布整个东南亚沿海的庞大走私网络,而且这个走私网络通过几十年的发展,已深度渗透到了中国沿海甚至内地的官僚体制中,成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怪胎”。你治标不治本,过不了多久,又会死灰复燃起来。
看看时间不早了,李海涛道,“岳父大人,曾大帅召集我,下午还得去天王宫开会,就是商讨向广东的烟商借款的事情。我就告辞了。”
“等等,我去把馨华叫来,让她跟你一块回去。”王守正道。
“要不让馨华在这陪你一起,晚上再回家中。”李海涛看到,偌大的王家,现在就只有王守正一人,刚才进门时,王守正看上去十分孤独,便有了此意。毕竟让王馨华多陪陪他,也可以打发不少孤单。
“你过几日就要出征了,同馨华在一起的时间,才是聚少离多。馨华目前最想陪的人是你,等你出征后,我们父女俩聚在一起的时间多的是。”王守正说完后,于是绕到后屋,去把王馨华叫了出来。王馨华收拾了几件衣服和一些化妆品,与李海涛告别了王守正,又回到家中。
此时已是接近午时(12点), 由于王小强和刘氏三兄弟昨天夜里便回了军营,因此这烧柴做饭的重任,就落到了几名女子身上。
李海涛和王馨华刚跨入家中大门,就闻到了饭菜香,心里便涌起一阵暖意。看见两人回来,刘木莲、江碧兰还有雪茹欢天喜地,“你们回来了,快来,正好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