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谬期待的等待着自己的右手也被暗格“咬掉”。然而事与愿违,几秒钟后,他的手中被塞了一个又硬又凉的东西。
他毫不费力的抽出右臂——这次他的右手完好无损。
不仅如此,手中还多了一个瓶子,玻璃的瓶子里是暗红色的粘稠液体,如同血一般,深邃而令人毛骨悚然。每一滴似乎蕴含着无法言说的诡异能量,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瓶口紧闭,但那血色液体仿佛有生命一般,时而悄然蠕动。透过瓶壁,似乎能感受到一股邪恶力量的若隐若现。
【凝结之血】
【类型:消耗品】
【品质:?】
【效果:强制将生命值回复至百分之五十】
【是否可带出副本:否】
【备注:我感到身体每一寸的力量都在无情地流逝,鲜红的血液如同生命的河流一般,不停地涌出。然而,我紧咬牙关,奋力挣扎,不肯随波逐流。虽然已经近乎于麻木,但我清晰地意识到,我并未完全沦陷于死寂的怀抱。这不是死亡,而是一种挣扎的渴望,一股生命的顽强。我知道,我的灵魂还未沉沦,它在这片虚无的深渊中燃起了最后的希望之焰。在这漫漫长夜中,我感受到了来自于内心深处的呐喊。这不仅仅是为了生存,更是为了追寻我的使命。我闭上双眼,聚焦内心的力量,仿佛能听到心脏跳动的鼓点,激荡着生命的旋律:“不,我的血还没流尽,我的灵魂还没湮灭,我还没有死,我还想战,我必须再战!”这是我对抗命运的宣言。我的手紧握着武器,即便已经满是鲜血,依然毫不动摇。——《战生记》】
江无谬快速而仔细的读完备注,活动了一下手指,随后瞥了一眼血量已经掉到百分之五的状态栏。打开瓶盖,一抬头,将瓶中的暗红液体一饮而尽。
江无谬只感觉一股暖流从喉头流入腹中,五脏六腑难以言表的通透,血量随着这股感觉迅速抬升,回到了百分之五十上下。
喝完之后,江无谬随手将瓶子扔在地上,“砰”的一声闷响。
江无谬眼中嘲讽之色愈重,信步走到第二幅画面前。
“向日葵……”
是向日葵,梵高的向日葵。
向日葵,属于家喻户晓,人尽皆知级别的题材。虽然选择画向日葵的人,乃至大师都不少,但几乎是独属于梵高的题材了。这就是以宗师的身份为事物打上了独属于自己的烙印。
这里挂的这副画并非拓印或者低水平模仿,而是一眼能看出的极高水平的临摹。
绚丽的光泽、饱满的轮廓被描绘得淋漓尽致。大胆地使用最强烈的色彩。花瓣富有张力,线条不羁,大胆肆意、坚实有力的笔触,在明亮而灿烂的底色上构成不同的色调与气势,把朵朵向日葵表现的动人心弦。
但这副画的问题同样非常明显——于画的最上方少了一朵最昂扬、最明亮的向日葵。
并非是刻意调整位置以减少了一朵,而是生硬的“拔除”了一朵,让整幅画的结构显得非常怪异,就像是每一朵花都不在它该在的地方。失去了原画本身的灵动自然。
江无谬不满的摇摇头,他右手虚抓,画笔再次在其手中显现。随手蘸取了一点刚才调好的、早已混成粘稠的黑色的颜料,在画布上涂抹起来。
笔走龙蛇如同飞鸿戏海、野鹤游天。江无谬的动作很大,一开一合之间画笔翻飞,顷刻之间一朵向日葵就在它该在的地方落成了。
江无谬满意的对着自己的杰作点点头,后退两步,等待着这副向日葵如同刚才的黑袍女子一样自行燃烧。
然而画布却迟迟没有动静,似乎并不肯轻易燃烧。
“我画完了。”
江无谬笑着对画框说道,然而画框却还是没有一点点反应。
无外乎一个原因——这个向日葵实在人不错是向日葵。
拿它与小孩子拙劣的涂鸦进行比较,都可以说侮辱了小朋友的艺术天赋。真要进行类比的话。更像是三岁孩童刻意对纸张进行破坏性的乱划。涂鸦的线条歪歪扭扭,仿佛画者的手在画时无法保持稳定。颜色的搭配毫无章法,颜色混杂在一起,像是调色板上被胡乱混合的颜料,没有任何美感可言。
把这东西放在其他地方,没有人会把它当做向日葵。而刻画在这副生动的大师作品之上,更是如同往天使洁白无瑕的躯体上扔屎。
“我画完了,”江无谬敛去笑容,一字一顿的复述这句话。“这就是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