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屏,一个苍老的男声。
【这份文献记录显然不太可靠。当我们把这些拼图最终拼到一起时,我们不得不在逻辑和信仰上做出某种妥协。考虑到记忆经验的来源和主观性,这种不一致并不令人感到惊讶。大局有某种意义,遵循自己的内在逻辑。尽管如此,我也很难相信我在路易斯安那州的首次亮相所发现的一切。】
【那巨大而肿胀的身体——显然是肉瘤头的近亲——尤其是从皮肤下突出的木条和金属来看。身后被十字架嵌着……一条皮围裙覆盖着它那可怕的躯干...和一个猪头。不知为何,我个人觉得最难以相信的细节是那个燃烧的钩子。它在火焰中能行进自如,并且可以抵抗高温——可能一定程度上要归功于那条围裙——以及它手里的棍棒。一个普通的防弹海绵,尽管在面对撕裂伤害的时候会更脆弱,但我实在难以想象这些人是如何杀死它们中的任何一个的。当它狂暴化时,它的行为会变得非常不稳定,火焰会从前面提到的钩子上飞舞。这让我想起来就浑身发抖。】
【当你绕过一个黑暗的角落,面对面地寻找着那有着一对空洞洞的眼睛、拿着泛着火光的钩子,又看似不存在的野兽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如果这些报道真实可信,那些猎魔人称之为“屠夫”的玩意,可真是噩梦般的东西。能从这家伙手里活下来,可能只有最荒诞的故事里才能演绎出这种桥段。可是,都到了这地步,我们真的能把事实和虚构彻底分开吗?也许答案是否定的。但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仍在驱使着我继续前进。即使我可能永远都无法确定真相。】
四人重新获得身体控制权,四周环绕着高大的木栅栏,墙壁斑驳脱落。
巨大的区域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缕光从破损的屋顶和墙壁的裂缝中照射进来,勉强照亮了这片阴森的区域。
地面上散落着各种农具和破碎的木板,显得杂乱无章。墙角堆积着大量的干草,干草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似乎已经多年无人打理。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味道。
在房间的一侧,有一具被火焰灼烧过的牛骨架,骨头已经发黑,显得异常狰狞。牛骨架旁边是一个巨大的屠宰台,台面上满是干涸的血迹,暗红色的血渍渗透进了木质的台面。
中心是一个醒目的铁钩,铁钩悬挂在一根粗大的木梁上。铁钩闪烁着寒光,下面的地板上满是干涸的血渍。
时不时传来水滴声,仿佛有某种液体从天花板上滴落,偶尔还能听到老鼠在角落里窸窸窣窣地跑动声,滴答声和跑动声在空荡的空间中显得尤为刺耳。
四人并没有蹲到撒谎者,又怕耽误时间,不得已选择向前先打boss。
“说到这个猪头,我觉得有点意思。
封小错笑嘻嘻的拍了拍梁不误,后者沉浸在这片区域的压抑氛围当中,被吓了一跳。
没等梁不误抱怨,封小错继续说话了:
“像猪头的怪物和屠夫这个职业联系在一起,很明显带有权威性受玷污这种概念。”
“因为屠宰牲畜是人类的职权,而此刻却被一个猪头的怪物所取得。如果强调皮革围裙和菜刀的话,这东西就更明显了。”
“没有菜刀,是用来钩猪的火钩。”梁不误没好气道。
未剪烟花点了点头,“不但如此,说到十字架固定身体,很明显这还有对于神圣性的挑衅。”
“哇,有这么复杂吗?”小桐有些疑惑。
“当然……woc!”未剪烟花正在回答之时,一个怪物猛然出现在远处的视野当中。它在往铁钩之上挂猎物。
屠夫!
样貌比众人想象中更为恐怖而有冲击性,别忘了,这可是全息模拟游戏,众人跟现实中所见一般无二。
厚重、臃肿的苍白躯体上顶着一个无比空洞的猪面脑袋,背部肩膀以由腐木构成的十字架嵌固着,身上零零碎碎地插满了铁片钢刺,醒目的残缺部位里甚至能若隐若现地瞥见蠕动其中的肉瘤蛆虫,以及右肢上那被赤火烧得通红的铁钩。
所有的元素无一例外都在告诫那些看见它的家伙——不管它是什么东西,但它绝不应该是活物。
那怪物似乎还没发现四人,并未做出反应,只是自顾自的将一个浑身浴血,扔在抽搐的人形生物挂在上端的铁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