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枯槁的手指在刀身上敲了敲，老人眼睛发亮，冲程言比了个大拇指，“这可是宝贝！”
程言弯唇，没有开口，当然是宝贝，这可是帝君大人亲手做出来的刀，削了一整座山才有一块石头做斫峰呢。
老人眼睛晶亮地看着，程言也没有叫停，心内还遗憾自己丧失了进入教令院的机会，没注意到刚才还在脚边的小九，已经消失在原处。
阿扎布尔试着握上刀柄，感受到刀身轻轻的颤动，震得他虎口发麻，撤了手，摩挲着手心，伸手拽了拽程言袖口。
“学生，能不能让我试着站在刀上飞一下。”
他从小就有个飞行梦，虽然现在一把年纪，但挡不住他一颗依旧年轻的心。
程言看看眼前老人晶亮的眼睛，抬手按在斫峰身上，确认斫峰不抗拒才开口。
“可以，只是恐怕不能飞太快，我担心您身体受不了。”
阿扎布尔兴奋得胡子都翘起来，抬手握住程言手腕，“来，学生，扶我一下。”
控制着斫峰悬在半空，程言扶着老人颤颤巍巍踩上长刀。
他很能理解老人的心情，御剑飞行诶，谁抵抗得了这种诱惑。
程言很想给充满童趣的陌生老爷爷捧场，可想到那跟自己擦肩而过进入教令院学习的机会，程言就难过得想哭。
他怎么跟赞赞交代啊，好感度什么时候才能变成正的啊。
一时悲从中来，程言吸了吸鼻子，眨掉眼角不存在的泪花。
阿扎布尔已经踩在刀上，注意到程言情绪，晶亮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
这小子，比蕾弥尔说的可有意思多了。
这学生他要定了，有他在，看赞迪克那臭小子还敢给自己摆臭脸。
似乎已经想象到赞迪克面对自己俯首称臣的样子，阿扎布尔捋着胡子长长吐出一口气。
嘴上不直接亮明自己的身份，一手扶着程言肩膀，指了个方向。
“程……学生，我们往那边走。”
程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点点头，往哪走都无所谓，他不认识教令院的路，既然考试已经来不及，不如陪着把这老爷爷哄开心了，程言对老人一向都是很尊重的，而眼前的这位他看着也很顺眼。
考试现场，一众评审人已经要敲响宣布结束的铃。
赞迪克闭了闭眼，再次开口，“再等一会儿。”
一个女学者抿唇，“赞迪克，已经延长了将近一个小时，如此没有时间观念之人，配进入教令院吗？”
赞迪克沉着脸不出声，视线再次投向程言应该在的位置，却见本来空荡荡的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小的机器人，且这机器人怎么看怎么眼熟。
“赞迪克？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女学者的声音带着不满，就算赞迪克是妙论派最年轻的见习陀娑多，也不能对她这个前辈如此无礼。
“你……”
赞迪克抬手，止住了女学者即将出口的话。
“他来了。”
女学者扭头，看着依旧无人出现的空桌子，“谁？这名叫程言的考生？哪里来了？”
“他的作品来了。”
评审人目光齐齐移向那张桌子，看到了上面安稳站立的小九。
女学者的脸色没有好看一点，唇抿得更紧，“这叫什么来了？本人不出面，作品来了有什么用。”
赞迪克不理她，一双红眸盯着桌上的小九看，似乎察觉到了视线，小九还煞有介事地弯身冲赞迪克行了一礼，可爱的小模样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赞迪克开口，“考生到齐，开始评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