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从车里拿出一个梯子,架在牛车上,皇甫弘毅踩着梯子进了牛车。
此时的车里,已经做了不少人,看过去基本上都是年纪稍大一些的老人,这一车人看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进了马车,倒也没太拘谨,对于他们来说,隔三差五就能见到自己的县令大老爷,皇甫弘毅只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而已。
皇甫弘毅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仔细的打量着牛车里面的一切,这个牛车还是挺宽敞的,而且在这么冷的冬天,牛车里倒是有一丝丝的暖意,至少要比徒步在雪地里要好得多。
“后生,第一次来凉州吧!”坐在皇甫弘毅身边的一位大爷看着四处打量的他,开口问道。
“是,第一次来,也是第一次坐这个……”皇甫弘毅猛然间想不起这个牛车叫什么名字了。
“‘公交车’。”老大爷提醒道:“这是我们少将军起的名字。”
“凉州道内各个地方都有这个‘公交车’吗?”皇甫弘毅问道。
“那是当然了。”老大爷自豪的说道,仿佛这东西就是他发明的一般,他这种自豪感其实也很好理解,这东西就我们凉州道才有,这可是独一份的。
“我看那少年年纪不大,可是却穿着衙役的衣服,可是托了关系才找到的这个活计?”皇甫弘毅的的确确是不了解凉州道,才问出了这种问题。
“后生可不能胡说。”坐在皇甫弘毅对面的一个大娘开口道:“那赶车的少年可是烈属,他哥哥战死巍宁关,他成了家中独苗苗,本来是要应征参军的,可是被征兵的拒绝了,说是不能让家里绝户喽!这不还给安排了这么个差事,这些差事可都是紧着烈属优先,有钱有势你也不一定干得了。”
“原来是这样,晚辈不懂还请大娘不要责怪。”皇甫弘毅道:“听说凉州道的战兵待遇可高了?”
“那当然了,我们凉州道的儿郎都以参军为荣。”老大爷道:“我家老大和老二都参了军,每个月每人有一两二钱的军饷,我们这些军属家庭,还有免税的田地。”
“大爷,您家有几个孩子啊!”皇甫弘毅问道。
“我家四个孩子。”大爷笑眯眯的说道:“老三再过两年也去应征,我家老三看样子跟你年纪应该差不多,不过要比你瘦太多了,这两年在家好好吃好好喝,还要好好锻炼,把身体养的棒棒的,那才能从军。”
“你家老三我看着行,看着就透着那股子机灵劲。”对面的大娘开口道:“要是能去重甲或者重骑军就好喽!那可是少将军的队伍。”
“我家老三差远了。”老大爷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说道:“那小子个子太矮了,达不到重甲的标准。”
“这重甲征兵还有标准?”皇甫弘毅问道。
“那可不,标准严格着呢!”大娘道:“首先就是这体格一定要壮实,而且这身高必须达到六尺才行。”
这个时代的六尺差不多相当于现在的一米八五。
“这才是最低的应征标准。”老大爷道:“我听说重甲的将军杨延昭,身高七尺还多,能披三层重甲还健步如飞。”
“大爷,那你家条件一定不错吧!”皇甫弘毅问道:“我看您这都穿上新衣了。”
“我家就算是一般吧!”大爷虽然嘴上这么说,可那扬起的嘴都快裂到后脑勺去了。
“他家在我们村也算是日子好的人家了。”大娘也笑着说道:“他家两个儿子从军,家里的老三老四还能干活,家里还有不少的田地,那日子过的一天比一天好。”
“大娘,那您家呢?”皇甫弘毅问道。
“我家比他家好点。”大娘颇为自豪的说道:“我家大小子在重甲当了校尉嘞!一个月有十五两七钱的俸禄嘞!”
“一个月就十五两那么多?”皇甫弘毅简直不敢相信,凉州道军队的规模他是知道的,这么庞大的军队一个校尉每个月的俸禄就有十五两,那这些军队每个月得花出去多少银子,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老大爷和大娘很是健谈,一路上都在回答皇甫弘毅的问题,皇甫弘毅也从大爷和大娘的口中慢慢的开始一点点了解了凉州道,凉州道的强大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