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鸳怕陈云不适应,压根没提将房间换回来的事。
反正也待不了几天,凑合住得了。
陈云没想到住宿条件这么差。
他很快和小越称兄道弟,又和几个群演混熟,自称是南鸳的助理兼朋友,想来这圈里混,先试试水。
又和剧组的货车司机嘀咕了一阵儿。
傍晚周秋和郭明明才到。
周秋和南鸳吐槽土路的颠簸:“幸亏姐你坐的是直升机,要是也坐车,骨头都得散架,魏先生真有先见之明。”
又说:“司机也真是的,车开的又慢又颠,我都快吐了,还是秦远开车稳......”
南鸳听她提了好几回秦远:“还惦记呢?”
周秋遗憾道:“可惜了,没要个联系方式,他不理人,哪怕偷摸拍个照呢,他真是贼帅,特man,路老师在他跟前就是个弟弟......”
最后一句压低了声说的。
南鸳安慰她:“有缘总会再见的。”
陈云听她们闲聊,一边给自家老板汇报:[挺好的,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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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南鸳的身体,导演排戏只给南鸳排半天或者多半天。
第二天下午南鸳拍完戏回来,发现自己的房间大变样。
木头床上的薄席子变成软床垫,枕头也蓬蓬的,拼接地砖,衣柜、书桌、沙发小茶几,一应俱全。
这都是陈云居中指挥,让群演干的。
群演们卧虎藏龙,反正这一通忙活比他们拍戏赚的多的多,乐得活动活动。
窗户擦过,窗帘也是新的。
墙也粉刷过了,略微带着点潮意,但这种天气,晚上怎么也干了。
如果不是出门就是大草原,南鸳都以为她住进了一个格调精巧的小旅馆。
陈云有些歉意:“条件有限,你将就住,李师傅已经垒了灶,晚上就能喝上汤了,他炖的汤是一绝。周医生等着呢,你先去输液?今天是两组,消炎止痛的,输完正好吃晚饭。”
郭明明和周秋看得叹为观止。
南鸳知道陈云的周到和体贴,但周到到这个份上,能力就太突出了。
她晚上和魏聿谨说这个:“陈云真厉害!”
魏聿谨:“又不是我很厉害的时候了?”
隔壁房间的陈云忽然觉得后背冷飕飕,不由裹紧了被子。
南鸳想起来昨晚夸他厉害来着。
不好意思的笑笑,她诚恳道:“你们都厉害,我本来还担心晚上睡觉会疼......”
魏聿谨就问她吃药的事。
南鸳说吃了,说到吃上,又感叹李师傅的厨艺,她喝汤都喝撑了。
有人吃了药,有人不愿意吃。
一千多公里外的海城,从高高的医院大楼病房窗户往外看,城市繁华灯火辉煌。
秦卫和贝贝打完电话进来,就看到孟渊站窗户边。
才短短几天而已,这个在他心目中一直强大聪明的男人,像被抽干了精气一样,整个人像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桌上的药还堆在那里,一点没动。
孟渊从西北回来就病了。
先是高烧,然后吃什么吐什么,一直没敢回家,给家里老太太说的是还在出差。
医生的诊断是过度劳累导致的身体机能崩溃,要好好休养。
这一病就是半个月,他瘦了很多,体重降了十斤,
回家孟老太太都吓了一跳,心疼的直掉泪:“这是去非洲了吗?”
孟渊就笑:“就是去那儿,打了好多疫苗,吃的用的都不习惯,就想吃亲妈做的面......”
他说些外出的趣事,脸色憔悴但神情放着光。
老太太很快被哄的放下心去厨房忙活。
孟渊去洗手间洗了把脸,镜子里的人麻木的看着他,他调整了一下神情,很快又神采奕奕的出去。
晚上吃了很多,回头又都吐了。
生活还是得继续,第二天照常上班,
不仅仅的钱的事儿,你有老母亲得养活,做儿子的既是经济支柱也是精神支柱。
还有跟着你的员工。
你倒了,公司里他们混的就差,说不准难出头。
秦卫等在楼下,最近孟渊已经不能开车,总走神,他不放心。
孟渊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我还要给你和贝贝当证婚人,还要扶你再走一程,事儿多着呢。”
秦卫眼眶就是一红:“不用扶,我跟的上,你走前面,我心里踏实。”
孟渊:“孩子话。”
两人一路到公司,孟渊的办公室门口已经站着个人,公司老总陪在人身边。
老总中等个头,年轻时也算仪表堂堂,竟被旁边那人衬的又矮又糙。
走近了,孟渊认出对方。
十多天前在医院,他和对方一面之缘,那种精神状态下他都记得对方,实在是因为这人太过出众。
老总热情介绍:“这位是京市的傅总傅庭。”
他不知道傅庭的根底,介绍傅庭的人只说对方来头很大,而介绍的那个人,本身就相当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