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升的晨晖缓缓升起,温和的金光照耀大地,驱赶着湖面上的薄雾。
湖面中心的凉亭内,许长安赤裸上身,胸膛上扎满了一根根如发丝般的银针。
这些银针的端部,都连着一根红线,而红线的另一端,被华鹊握住。
一股股温和的真气从红线流到银针末端,再没入许长安体内。
而之前曾在他胸膛扎根的妖祟,也被银针之术逼到了胸膛最中央的位置,形成了一个拇指大小的黑点。
咻!
手拿红线的华鹊见时机成熟,手掌一挥,一抹银光骤然飞出,朝许长安胸膛落去,直扎入黑点之中!
“咯咯咯……”
低沉的咆哮从许长安胸膛传开,那被封堵的邪祟似是察觉到了危机般,开始激烈扭动,朝四周张开爪牙般的脉络。
可有着银针灌输的真气阻挡,它始终未能突破束缚。
而身为当事人的许长安则感受到心脏又开始被那黑色筋脉死死收紧,又不能催动真气抵挡。
只好咬牙硬挺着。
这般剧痛足足持续了十分钟左右,这才缓缓消退。
许长安也感受到身上的银针被华鹊一根根收回,不一会,便尽数取出,只留下胸膛中央的那根半寸长的银针。
“好了,落针法最多只能保持十天,且无法再用第二次,接下来要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华鹊的声音传来,许长安也睁开了眼睛。
低头看去,胸膛处的那些黑色妖祟根茎已经尽数消退,只剩下约莫拇指大小的黑点。
那是被华鹊用落针术驱赶在一起的妖祟本体。
“多谢华神医出手相助。”
许长安套上衣服,朝华鹊拱手谢道。
“不必客气,我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去吧,我这也没什么能够帮到你的了。”
施展落针术的华鹊显得有些疲惫,他将银针一根根收入木盒,语气依旧平缓地说道。
许长安会意,不再多留,再度拱了拱手,一旁等待的华宗便带着许长安朝院外行去。
而随着二人离去,华鹊则把手中的木盒放下,来到凉亭边的风铃下,叮铃铃的声音传开。
不一会,便又见一名穿着黑衣的青年走进亭子,朝华鹊躬身行礼地道:“华医师。”
“你去找南平坊总司,告诉总旗使洪万川,说昨晚被妖祟附身之人已经找到,或许今天会出城。”
华鹊看着前方湖面,负手背对着青年说道。
“是。”
青年应是后便转身离去,快步离开了院落。
亭子里再度只剩下华鹊一人。
“这些南疆术士,究竟想做什么……?”
华鹊目光从湖面收回,而后幽幽一叹,转身往亭子之外行去。
……
回春堂内院的事,许长安自不知晓。
在前堂交了医药费后,他告别了华宗,往南平坊的药街走去。
如今邪祟暂时被压制,他要尽快离开泗水城,前往大泽镇打听情况。
那里还妖祟出现最早的地方,或许可以寻到妖祟母体的蛛丝马迹。
不过在这之前,他需要做些准备,提防那老道再度找上他。
来到药街,许长安随意走进一家药铺,购买了些提神醒脑的药粉,以及烈性极强的毒药。
根据店家所说,毒药用九十九种毒物制成,哪怕是通脉境强者被吸入过量,也同样会出现性命之危。
当然,许长安给自己准备了解药,避免到时候用药时伤到自己。
想到这些,许长安回到客栈,付清房费后便牵着马,备好一些吃食挂在马鞍边侧,准备出城,回清水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