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一日,岳佶卖完东西后。
独自一人离开坊市。
刚走出一段距离,他就感觉身后有尾巴跟着,用望气术暗中观察,发现不是他的错觉。
“我被盯上了?”
岳佶默叹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近段日子,他虽然有意拿山中猛兽练手,勉强算是见过了血,但如果跟修士斗法,依旧还是头一遭。
背后的跟踪者,极可能是个劫修。
像这种刀头喋血之辈,敢做这种脑袋挂裤腰带上的买卖,肯定是有把握才出手。也即是说,对方肯定觉得自己有极大胜算。
明明二人同是炼气三层,我到底差在哪里?
岳佶将此念头抹除,表面不动声色继续前行,手却是紧张地握紧了重铁刀。
走出几步,脊背忽然一阵发凉。
岳佶猛一个转身,毫不犹豫挥动重铁刀。
“哼...”
一道闷哼声从前方传来。
岳佶愕然看到,一位蒙面修士被自己用刀,从头顶砸到胯下,所过处无不是骨碎肉烂,鲜血混合着骨渣内脏泥,从他彻底不成人形,破碎的肉身中狂喷。
以劫修整个人为中心,鲜血成放射状喷溅。
“一刀...我只用了一刀?”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只用了一刀就解决了对手。
来不及多想,岳佶快速收取一把短刀,又搜刮了劫修身上的财物。
环视战场,确认没留下痕迹。
岳佶弹出数枚火球,将地上的烂肉点燃。
这才转身离开。
......
回到家,岳佶将自己关在静室。
“回想整个过程,可以说是双方都估错了很多东西。”他至今仍忘不了,当时自己一记铁刀挥出后,那劫修错愕到极致的绝望眼神。
“五千斤力气,难道很不正常?”
由于他一直保持谨慎,没跟妖兽交过手,平时找的都是野兽。
具体正不正常,其实不好衡量。
“说到底,还是知道得太少。”
岳佶想了一阵,决定下次去花河坊市时,找茶博士打听打听。
“或许能知道答案。”
至于现在。
他拿起一个包裹,里面放着几样东西,都是从劫修身上搜到的。
一把短匕,一册小书,还有块铜镜,及一些瓶瓶罐罐。
岳佶戴手套拿起短匕,用望气术打量,发现不过是柄普通匕首。细细一看,短匕在烛光下闪烁着紫光,凑近还能闻到一股腥味。
还记得当时,对方冲过来后,是想要刺向他的心口。
“看来是有毒。”
劫修如此自信,只怕匕首上的毒不简单。
岳佶将匕首放到一边,准备之后配个短鞘。
拿起那册小书,是那劫修的日记,他一页页的看了起来。
“休息了半年,少爷又让我去杀人,这次是春菊里那个种符草的,好像叫什么老张头。少爷看上了他的符草田,老张头居然还敢不卖?口口声声说,田都是自己开辟的,真是好笑。本来少爷准备慢慢使手段,没想到老张头在秦家有点关系,只能送他上路了。”
此人杀了老张头后,就一直住在相好的女修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