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升努力挤出笑容:“我这不?是没事吗?”
白真真立刻闭嘴。
没人会跟一个刚脱离生命危险,才刚从?昏迷中醒来的人争吵。
“你没事就最?好?了。”好?一会儿,她抬起头?道。
然而,顾元升已经睡着了。
白真真心里一紧,忙按下护士铃。
“没事,只是睡过去了。”护士检查完毕,安慰道。
白真真谢过了护士。
顾西野也进来了,守在床边,脸上没有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顾元升逐渐好?起来,已经是几天后了。
“你想去公司实习?”他半坐起来,跟儿子说话,“对哪个部门感兴趣?”
顾西野读的电竞专业,跟顾家?的公司八竿子打不?着,他咔嚓咔嚓吃着苹果,问道:“你建议呢?”
“你很聪明,进哪个部门都能学到东西。”顾元升说道,“但还?是要看你喜欢什么。”
顾西野不?说话了,垂眸啃着苹果。
顾元升一眼?就看出来,他并?不?是对公司感兴趣。但这话,就不?必说了。
不?论?顾西野还?是白真真,在顾元升住院期间,都收敛了自己,相处很和谐。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顾元升出院了,回家?养伤。
“爸,你不?在的时候,真姐住这个房间。”一回到家?,顾西野立刻说道。
白真真翻了个白眼?。
“嗯,装修得不?错。”顾元升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顾西野顿时笑了,说道:“我帮她装修的。”
这话一出,顾元升脸上的笑意就淡下去。
偏偏顾西野还?没察觉,反而高兴被父亲夸赞,推着轮椅,进了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将老头?抱到床上。
“我累了,想休息会。”顾元升道。
顾西野立刻说:“好?,那你休息,有事就叫人。”
家?里有私人医生,如果有什么状况,都来得及处理?,不?用担心。
他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白真真将行李箱打开,把里面的衣物拿出来,挂回衣柜。
“真真。”顾元升叫道。
白真真头?也不?回:“干嘛?”
“你过来,我们说会儿话。”顾元升道。
她应该是生气了,只是碍于?他现在是伤患,没有表现出来。
但顾元升知道,她一定是生气了。
她很久没有亲近他了,连一个颊吻都没有。
“我在乎自己的命。”顾元升道,“我在乎的。”
他并?不?是圣父,也没有把别人的性命看得比自己更重要。
“真真,我有我的考虑。”他说道。
白真真终于?转过身?,精致的脸上满是不?耐烦:“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不?会真以为,我们夫妻情?深,我会很在乎你的死活吧?”
她懒得跟他谈心。
说到底,他们结婚才多久?认识才多久?
她是说了一些甜言蜜语,但不?过是一时兴起,好?玩罢了。
顾元升望着她,没有恼羞成?怒,或者生气尴尬。他如往常一样,眼?神平静。
“真真,过来。”他对她伸出手。
白真真顿了顿,转过身?,走?过去坐下,把手放在他手心里。
“你可能不?理?解。”他低声解释,“我要攒功德。”
功德?白真真不?解地望过去。
“我自己……也不?是很理?解。”顾元升握紧她的手,声音更低了。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他脑子里渐渐生出萌芽,要行善事,要攒功德。
功德高深的人,会蒙上天眷顾。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但内心深处的直觉告诉他,务必遵循。
“真真,别生我的气好?吗?”男人抬起手,大掌托住她脸颊,“这只是一个意外。”
他怎么可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没有了性命,他就再也看不?到她。身?体?坏了,她就不?会爱他。
白真真瞅着他,忽然叹了口气,将脸埋进他的掌心里。
“我也只说这一次。”她道,“你尽管攒你的功德。但如果你再把自己搞伤,我就跑了。”
她现在是他名义上的老婆。
离婚不?划算。
但天长日久的相处,总会有牵绊,她就算不?喜欢他,也会拿他当家?人。
如果他这么搞,她宁愿跟他离婚。
顾元升托起她的脸,就要吻她。
白真真挣扎开了,眼?神闪动着,说道:“让我不?生气也可以。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