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都没有白真真?只有苏倾?
对这个充满傲慢味道的要求, 白真真有些可笑,但毫不意外。
程远洲是能做出这些的。
“什么要求都可以吗?”她没有立刻回答, 转头看向他问?道。
程远洲眼?里的温柔散去,多了几分不耐与厌烦。
这世上的女人,多的是愚蠢与贪婪。庸俗之辈,俗不可耐。
“给你五分钟。”他淡淡说?道。
白真真低垂眼?眸,转动着画笔,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直说?了:“如果程先生娶我?为妻,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话落下,程远洲的表情猛然变了:“不可能!”
他的妻子之位,永远给苏倾留着。别的女人?想?也?不要想?。
他感到被冒犯了,为这个贪婪无知的女人,居然妄想?抢占苏倾的东西,眼?神厌恶又?冷怒。
“不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他警告道。
“那我?要再想?一想?。”白真真丝毫没有被吓到,转过头,继续画郁金香。
说?了多少遍了。
卖方市场。
是她求着给他当替身?吗?他给着一点点待遇, 整天这样高高在上, 太给他脸了。
女孩自顾画画, 全然当他不存在。程远洲既生气,又?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目光。
苏倾。苏倾。
他脑子里全是苏倾的名字,苏倾的样子,苏倾的笑容。
定定看了她很久, 骤然收回视线,转身?, 大步离去。
他这一走就是三天。
三天后,他回来了。见到白真真的第?一句话, 就是:“想?好要什么了吗?”
他坐在沙发?上,姿势舒展,表情淡漠,充满了高高在上。
“没有呢。”白真真很随意地说?道。
她现在是自己的打扮。
有本事?,他就给她脸色看啊?惹得她不高兴,看谁扮演苏倾给他看咯?
程远洲盯着她,表情渐渐沉下去:“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可能没有程先生想?得那么聪明。”白真真谦逊道。
程远洲表情更加不好:“不要不识好歹!”
他有太多的办法,让她屈服。
白真真对?上他阴沉的视线,陡然想?起,他可能会对?她做什么——如上一次,因为不满她去找苏倾,他给她注射大剂量的毒、品,看着她人不人、鬼不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大可用这个控制住她,让她听话。
“那我?要钱。”白真真改口,“一年一个亿。”
程远洲定定看了她几秒钟,冷冷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我?上楼换衣服。”白真真说?完,转身?往楼上去了。
本来想?跟他扯证的。
这样拔了他的氧气管,她就可以继承他的财产了。
但他不答应就算了。反正他活着的时候,多半立了遗嘱,不会把钱留给她。
薅一点是一点吧。
程远洲打钱很快,他迫不及待地希望“苏倾”活过来。
白真真没让他失望。她每天扮演着苏倾,像苏倾一样,跟他说?话,陪他吃饭,时不时提出?要求。
“远洲,上次我?们?去吃的那家餐厅,我?很喜欢。我?们?再去一次啊?”
“远洲,我?们?都没有一起去过游乐场。你就陪我?去一次吧?”
“远洲,我?好累哦,你背我?。”
程远洲没办法拒绝她。
他是个非常乏味,单调,无趣的人。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好玩。
但是听她安排就很简单了。只要她不出?格,他乐得骗自己,这是苏倾的要求,他背起来的沉甸甸的重量是苏倾。
白真真的体重不低。她个子不矮,加上日常健身?,身?上的肉很结实。
这让程远洲背起她时,有种错乱感——他一边哄骗自己,这是苏倾,一边又?觉得背上的人不够轻盈绵软,根本不是苏倾。
他的脾气不怎么好。每次出?戏后,都会脸色沉郁。
白真真就说?:“远洲?你怎么了,脸色好臭哦?”
或者:“远洲,你在看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在透过我?看别人呢?”
她问?这样的话,细想?起来,没有毛病。
因为她现在就是“苏倾”。他在她面前表现异样,她理所当然会说?出?来。
程远洲每天经历梦幻般的快乐,又?同时经历一次次的扎心。
“以后不要说?那样的话。”他将她从背上放下来,站在昏黄的路灯边,低头看着她。
白真真落地,细细高高的鞋根不容易站稳,她调整着站姿,仰头不解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话?”
她看起来跟苏倾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