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被这要求给弄得哑然无言,看秦瑶这般郑重其事的样子,问:“你给你阿兄的信里,是不是不止说了我二人争吵一事?”
区区吵架,能让秦临特地来长安一趟?
秦瑶心里打起鼓来,面上越发坦荡,道:“还有其他的事,总之一定要打消阿兄的怀疑。”
谢玉升不相信她的话,也没打算追问。
他略微低头,眸光垂落,带着几分懒倦,鼻梁停在皇后娘娘的眼睫前一寸,声音清润,问:“怎么打消?”
秦瑶抬起红唇,道:“等阿兄来,我们就在他面前表现得亲密一点,比如......”
顿时,小皇后脑海里就浮想联翩浮现了一大堆,不过很快就被她给否决了,这展示恩爱得有个度,不能太过,得隐晦一点,否则会引起人逆反之心的。
秦瑶看向谢玉升腰际,问道:“上次我送给你的香囊呢?你把它给带上,到时候和阿兄见了面,随口一问,你就说是我给你绣的。”
谢玉升想了想那香囊的样子,不太拿得出手。
秦瑶道:“我可只给你绣过香囊,没给阿兄绣过呢。”
听到这话,谢玉升总算是应下了,道:“好。”
小皇后灵动一笑,又转转眼珠:“还有,你不是说爱慕我吗,如果兄长和你私下谈话,你就讲一讲你少时如何喜欢我的。”
秦瑶知道,只有兄长亲口听谢玉升对她的维护,才能打消心中的疑虑。
然而转念一想,谢玉升是帝王,怎么可能放低姿态到那种地步呢?
秦瑶很体贴人的,不强求谢玉升说这话,只当随便提了一嘴。
她走到一侧,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谢玉升倒杯茶,道:“刺客一事,你查到眉目了吗?”
谢玉升倚在桌边,之前皇后送来的吃食里有毒的画面历历在目,让他接过她的茶,下意识顿了顿。
谢玉升抬起手,饮了口茶,缓声道:“有眉目了。”
从碧微,到祭祀大典上出现的刺客,再到最近查出宫中刺探眼线,谢玉升还没迟钝到反应不过来最近这一连串事件中的联系。
谢玉升勾了下唇,云淡风轻道:“放心吧,很快就能将那人给找出来。”
小皇后握紧了拳头,道:“那个刺客背后有人,等抓到他,一定要将他给砍头处死。”
皇后娘娘说起砍人头来,毫不心软,面色狠厉,不亏是将门出来的虎女。
谢玉升反常地没有接下这话。
二人聊了一会,秦瑶想事情办完了,临走前道道:“这段日子堆得奏折太多了,你要好好休息,不要太劳累了。”
谢玉升应下。
小皇后甜甜一笑:“那我走了。”
御书房外的小厅里,众臣坐着,见殿门打开,那一抹倩丽影走出。
众臣起身恭送娘娘,望着那道身影走远,相互对视一眼,摇摇头,苦笑一声。
他们作为天子近臣,这段日子是亲眼见证了帝后二人关系的缓和,从前皇后娘娘那是压根从不踏足御书房来看望天子,如今却常常带着羹汤来。
众臣惊异于这种变化,却也不免生出几分担忧,陛下好像太在乎娘娘了些。
祭祀大典上发生的事,经过这几日的发酵,多了许多不一样的声音。
今早朝堂上就有人委婉地道,皇帝那夜独自去救皇后娘娘的行为不妥,太过危险。
一语激起万层浪。
确实,若陛下为了区区一个女子,就将自己推入危险的境地,那真是太拎不清了。
他们的皇帝,一向冷静自持,不该是这般轻易为女子左右的人呢。
众臣决议明早再在朝堂上将此事提一提,希望能劝陛下想清楚。
这几日,朝堂上关于皇后娘娘的风言风语确实多了起来。
流言长了翅膀,传得遍地都是。
宫廷没有不透风的墙,外面说秦瑶的什么都有,竟然多出了几分皇后娘娘是祸水的言论。
皇帝陛下自然是以雷霆手段将此番言论给压了下去。
不过很快,言官便收紧了风声,不敢造次,因为几千里外的朔州,传来了捷报——
秦家大胜突厥。
七月上旬,烈阳如焰。
朱红色的城门,在十个壮汉地合力地推动下,从内向外,缓缓打开。
一队银甲轻骑,长驱直入长安城,骏马疾驰而过,扬起一地尘土。
为首的年轻男子,着玄袍,配宝剑,面容秾丽秀逸,白马金羁,气质凛凛。
马蹄声踩在御道之上,伴随着“少将军到”,一层一层繁重的的宫门向两边打开,银甲轻骑畅通无阻。
秦瑶立在紫阙玉阶之上,绣百鸟朝凤的裙摆华丽曳地。
那一抹身影越来越近,秦瑶心提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秦临:千里迢迢让我来吃狗粮?真是我的好妹妹啊。
秦瑶: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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