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简单糊弄了几句,便说道,“李玉,替朕送嘉妃回启祥宫去。”
金玉妍有些不甘心,“皇上,此事分明是这宫女受皇后娘娘指使……”
“嘉妃,宫中的规矩都忘了吗?谁叫你攀诬皇后的!”皇上猛然一拍桌子,吓得金玉妍赶忙喏喏告退。
待金玉妍退下后,毓瑚上前小心的询问道,“皇上,这事儿……”
“查,仔仔细细的查。”皇上的眸子闪过一丝暗芒。
“务必要让画殊交代的干干净净。只是不许向旁人透露分毫。
朕实在是好奇,朕的皇后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画殊在慎刑司里足足被折磨了半个月,十几道刑罚轮番下去,身子是彻底的废了。
饶是铁打的人,嘴里也不得不吐出了些真东西。
此刻的画殊,精神已是彻底崩溃。她恨所有人,尤其恨毒了富察夫人。
若不是富察夫人三言两语教唆着她为素练报仇,又用皇后身边大宫女的位置利诱于她,她怎会卷入这场宫廷斗争?
如今的画殊,已经沦落到跟她姐姐素练一样的下场了。
只不过,画殊心中对皇后和富察氏并未有素练那般的忠心。她就算死,也要拉下一个垫背的才行。
为了少受些皮肉之苦,画殊索性将自己入宫后,在富察琅嬅身边所做所知的东西,通通交代了一个遍。
尤其是将富察夫人在其中做的手脚,浓墨重彩的描绘了出来。
待皇上看到画殊的供词后,直接将手边珍贵的珐琅彩描金镂空高颈瓶给扫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好一个皇后,好一个富察氏!
皇后与嫔妃间争风吃醋也就罢了。自古后宫皆是如此,朕本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那富察夫人,竟敢以臣子之身,唆使皇后,威胁朕身边的齐汝,甚至往朕的后宫中随意安插眼线。
实在是胆大妄为,居心叵测!朕若是不使些雷霆手段,还真当朕是个昏君吗?”
皇上将手中的口供往地上一甩,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真的很想即刻将富察夫人这个不知分寸,随意插手宫中事宜的贱妇绞杀。
可是他不能。
且不说朝堂之上,富察家族位高权重,势力盘根错节。
单是那富察琅嬅的亲弟富察傅恒,虽现在只是个蓝翎侍卫,可已经初显军事才能,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倘若当真随意绞杀了富察夫人,怕是富察家往后难以再尽心为自己效力了。
皇上心情郁结,索性起身准备出门去透透气。
李玉安排的轿辇,摇摇晃晃的将皇上往长春宫的方向带。
远远的瞅见长春宫的朱漆大门,皇上就不自觉的眉头紧皱。
揉了揉额角,皇上最终叫李玉把轿辇停在了翊坤宫的门口。
翊坤宫中总有一股淡淡的略带甘甜的沉水香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