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些惊异的抬眸看了一眼高曦月,见她目光真诚,倒是真的在关心永璜。
“永璜是朕的长子,算算虚岁,也确实到年纪了。
朕会留意朝中大臣们的闺秀。过几日,便挑些家世尚可、年纪合适、且品貌端方的,拿画像来给你瞧瞧。”
“不必这样麻烦。”高曦月面上挂着温婉的笑意。
似是因为身子柔弱,语速也是慢吞吞的,恨不得一句话喘三口气。
“永璜懂事心细,又孝顺乖巧。臣妾不求高门大户的女子,只希望永璜能娶到一个自己心仪,性子柔和恭顺的福晋。
臣妾预备着,过些时日办一场赏荷宴,邀请一些适龄的官家小姐们。
不在乎门第高低,只要品行端正、谦和知礼便好。皇上意下如何?”
“好,你是永璜的养母,朕会尊重你的意思,只是……”
皇上思索了一番。看着高曦月这般虚弱的模样,想来是无法独立主持好这场赏荷宴的。
富察琅嬅虽是嫡母,可往年宫中便有流言,说富察琅嬅不满哲妃诞育长子。
当年在潜邸的时候,便是她害的哲妃在生二公主的时候,一尸两命的。
虽是流言,并无实证。可皇上听的多了,心中难免也存着疑心。
加上永璜在撷芳殿所受的苛待不假,皇上心中也是暗暗有数。
富察琅嬅并没有表面那样端庄大度,心中定是不喜永璜的。
高曦月单纯愚钝,只会一味的依附于富察琅嬅。
若是富察琅嬅在永璜的婚事上做了什么手脚,以高曦月的脑子,怕是不但看不出端倪,反而还要拍手叫好。
如懿虽然干练宽和,可到底与高曦月关系不睦。就算如懿什么都不做,怕是高曦月都要怀疑她的用心。
永璜的婚事交由如懿,虽能确保公正得当,可高曦月怕是又要痴缠着他,表示不满了。
至于愉妃,与如懿情同姐妹。二人好的仿佛跟一个人似的,也不是上佳人选。
思来想去,皇上最后还是定下了一向与人为善的老好人纯妃,来帮着高曦月一起主持赏荷宴。
苏绿筠知道这场赏荷宴是皇上亲自吩咐,特意为了给永璜选福晋而办的。
故而,她特意挑了个艳阳高照的吉日,按照皇上的意思,邀请了门第高低不等,年岁与永璜相近的许多官家小姐们,入了宫。
夏日的午后,阳光斜斜地洒在荷塘之上,仿佛为这片绿色的海洋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翠绿欲滴的荷叶舒展如伞,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宛如一片片碧绿的翡翠。
粉嫩如霞的荷花亭亭玉立,或含苞待放,或娇艳盛开。
辽阔的荷塘中一片茂盛的景象,荷花大朵大朵、如火如荼的盛放着。
微风拂过,花瓣儿随风轻轻摇曳着,淡淡的香气悠然四溢,沁人心脾。
穿着各色鲜亮衣衫的年轻姑娘们,站在荷塘边谈论诗词,聆听清乐,焚香品茗。
加之姑娘们一个个面容娇俏,似是比荷花还要艳上三分,倒是一番别样的美景。
高曦月坐在上首,和苏绿筠时不时说笑着。永璜就安静的坐在一旁,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底下的姑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