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眯起眼睛,看了眼腕表,然后又看了眼抱着试卷和?答题卡走进来的监考老师:“不说了,交手机了。”
何?浒:???
他再打回去,发现陆辞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只?能和?自己请来的职高混混们站在原地干瞪眼。
何?浒无语道:“陆辞竟然说他要考试???!搞笑不搞笑????你们说他是不是怂了???!”
“是挺好?笑,陆辞哪次考试没有缺席,这肯定是借口没跑了。不过?何?浒,你有没有和?他说过?我?们会来啊?”
何?浒支支吾吾道:“……没说。”
“那不就得了,你不说你带了人手,他肯定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这么弱,估摸着陆辞和?你交手都?觉得无聊。”
“我?真是服了你了,我?们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你有心?约他,具体情况都?不说明白?”
何?浒头一回被形容成“弱鸡”却无力回击,神情阴恻恻道:“我?哪儿知道啊?下课后跟着我?去截他!”
何?浒没想到的是,当他带着十余个小混混来堵陆辞时,陆辞周身竟然带了几个身材魁梧的保镖。
他带来的小混混顶多是混迹于这几条街的江湖混混,充其量就是比普通学生多了几场干架经验的叛逆男生,而跟在陆辞身边的保镖则不同,一个个都?是退伍特种兵,光是体型体格就领先他们一大截。
不要说他们身上的肌肉看着就很有力量感,能把?他们一拳一个地处理掉,他们曾经经受的也是专业格斗训练,绝不是他们这种靠着人多使蛮力的野路子。
不等何?浒开口,他带着的几个小混混自己先怂了:“这胜算有点低啊,你没说陆辞也带着人啊,我?觉得不如算了吧。如果你执意要上,你先上去表演一个我?们看看……”
何?浒更是瞠目结舌:“陆辞作为堂堂校霸,竟然带保镖?看来他是真的怕了我?啊?”
“醒醒,就你这瘦胳膊瘦腿,除了在女生面前装个腔作个势还会什么?他肯定是怕我?们啊。”
“怕你们,你们怎么不上去干他啊!”
“那他本来是怕的,带了几个保镖就不怕了啊!”
他们还在原地争执着,a中的保安见?他们剃着寸头、半个手臂都?是花纹身,已经开始出来赶人了:“喂,你们几个,不是我?们学校的吧?少站在我?们学校门口影响市容!”
“???”是他们的发型不够英俊,还是花臂不够帅气?怎么就影响市容了?
还有刚刚陆辞不是带着保镖浩浩荡荡地走过?去了吗?怎么他就没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狂拽酷炫屌炸天的少爷光环?
陆辞考完第一天回家,不见?往常学完习回家那般轻松,身上好?像压着隐隐戾气。
如果换作别?人,恐怕感受不到他身上这股不同寻常的冷郁气息。但是许罂感受到了,因为此时此刻陆辞身上的戾气,还真不等同于他平日里的中二之气。她不由?问道:“考得怎么样?怎么长吁短叹的?”
陆辞叹声道:“或许,你知道什么叫水逆吗?”
许罂:“怎么了,不会做的题很多?”
陆辞:“那倒没有。”
许罂:“蒙的题都?错了?”
陆辞:“也没有,一半一半。”
许罂:“那是什么水逆?”
陆辞:“……哎,这可?能有些一言难尽。”
语文考试,陆辞以为回绝了何?浒的约架就算完事儿了。结果a中高二开始的期中期末全方位模拟高考,文具也是现发的,可?能是他的运气太?背,他这套文具里的水性笔出墨状态不怎么好?,他在答阅读的时候就已经很不顺了,写到作文时,直接没了墨。
如果是天之骄子的第一考场,监考老师可?能还会提前多备几套文具,然而这是成绩最差的最后一考场,文具本身就少了两套——因为有些学生是不来考试的。
等监考老师帮陆辞问来一支全新的考试专用笔,将近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
而且老师们平日里教?学不见?非常上心?,安排起考试座位来,恨不能把?所有功夫都?用上。他们每一科的考试,考场是固定的,座次却是随机排的。
数学考试,排到陆辞前后桌的人一直抖腿,哐啷哐啷,抖得他心?烦意乱。奈何?最后一个考场纪律不行,他们闹出这么大动静,依然被四周交头接耳的声音覆盖得差不多,监考老师如同耳聋,完全没管。直到他们某次抖过?了,动作幅度大到差点把?陆辞水杯抖到地上,陆辞耐心?耗尽,骂了声“操,有完没完——”,前后座才安分守己下来,连脑袋上的呆毛都?不敢再抖一下。这证明他们也没有抖腿强迫症。
陆辞非常不顺地度过?了期中考试的第一天,水逆现象并?没有就此停止。
第二天英语考试,他们考场的音响坏了,其他考场的听力测试已经开始,他们这边还处于刺耳的刺啦啦的电流声响成一片的状态下,和?嗑错药似的。最后没办法跟上大部?队,另外请了个实习英语
老师来给他们念听力。不要说这位实习老师声音小得可?怜,连前三?排的议论声都?盖不过?,光是发音就带着浓浓的乡音,陆辞觉得他去读都?读得比她好?。
当然,这独一份的听力测试,加上这位声音细若蚊蚋的英语老师提着嗓门管纪律所耽误的将近二十分钟的考试时间,校方也是不准备进行弥补的。
毕竟最后一个考场,也是提前交卷率最高的考场。无论给出多少时间宽限,也改变不了学生们乱填答题卡,交白卷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