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原略思忖,点头。
看田原点头,田岭又道:“只是?,这?杀却?也不太好杀。若他出逃,咱们让人冒充游侠儿滋事或是?强盗抢劫财物,是?最好的。即便君上知道于射被杀了,也说不出什么,便是?问起,咱们?也好推脱。可听兄长说,君上令其居家自省……”
田岭咂嘴皱眉:“怎么激他出来才好。到时候也有说法,他不遵君上喻令,私自?出门,甚或妄图私逃他国,于途中遭遇了强盗,这?是?他咎由自?取,能怪得谁呢?”
田原微皱眉,看向田岭:“之山,你什么时候也思谋起这些弯弯绕绕来了?”
田岭瞪大眼睛:“兄长是?说我过?去缺心眼儿?你忘了,先前咱们?跟魏国打仗,在凤岭坡挖陷马坑的计策,还是?我出的呢。我当时一看,哎呦,这?片地?方,可太适合挖陷马坑了,除非魏军斥候趴地?上,不然肯定看不出来。自?然,管着截杀的孟路也还行……但主要还是?兄长你埋伏得好,我的陷马坑挖得也好。就在凤岭坡,咱们?杀了多少魏军?那个魏图,也算魏国宿将了,后来让咱们?围在凤岭坡西的树林子里面。若不是?天气不好,咱们?点了火一烧,魏图那老贼还有命在?又可惜魏军援军来得太快了……”
田岭不是?田原同辈中最出色的兄弟,文不出挑,武也不出挑,上战场的时候不多,与?魏军凤岭坡一战是?他提出可行计策的唯一一仗,几十年?来,时时提及。
看他的样?子,田原笑起来,散了多疑的心思,是?啊,都是?多少年?的老兄弟了……
看田原笑,田岭悻悻。
田原上了年?纪,脾气好了不少,尤其对老兄弟们?,当下笑道:“你自?然是?有勇有谋的——只是?如今多走两步,就连呼哧带喘了。”
听族兄这?样?打趣,田岭也笑了,摆手:“骑马射箭这?些是?真不行了。弟倒是?心里还明白,觉得琢磨事儿比年?轻时更透彻些。”
田岭又绕回?于射:“就说这?回?的事,不能让那于射白白拿咱们?孩子的命踮脚儿。让这?种不知道哪个旮旯钻出来的没名没姓的人欺负了,这?齐国、这?临淄城还有咱们?的立足之处吗?让列国旁的宗室知道了,岂不笑话咱们?软蛋?只是?怎么激他出来……”
田原道:“激他出来容易——不需要什么旁的计策,只多派出些盯着于射的人,并?露出行迹即可。”
田岭疑惑:“可他要是?越发龟缩家中不出门怎么办?”
“那便真的夜袭。前阵子燕质子府不是?才遭了劫吗,怎么于射的宅子就不能遭劫了?正好一报还一报。”田原脸上露出些悍然之色。
田岭击掌:“这?便是?阳谋了!果然还是?兄长有计策!难怪兄长当年?能打那么多胜仗。”
田原微微一笑。
“只是?恐怕君上会略有不快……”田岭笑着对田原感?叹道,“这?个计策旁人想不出来,想出来也不敢用,也就是?兄长这?样?与?君上亲密的亲叔父才行。”
田原笑一下:“君上年?轻……”田原停住嘴,没再?说什么。
于射宅
先前被俞嬴射了一箭的阴沉脸黑衣人快步走来,对于射道:“外面有异之人不少,只看出来的便有十几个,个个都是?带剑的武夫。暗地?里不知道还有多少。”
于射点头:“这?般明目张胆,是?田原的人。”。
略沉吟,于射吩咐:“你们?几个略略收拾,咱们?午后出门。”
“难道他们?还真敢冲进咱们?府中来?”阴沉脸说完,自?己也觉得这?话太傻,自?己这?些人敢夜袭燕质子府,为何齐国上卿不能派人来袭击大夫府?那位上卿是?齐侯的亲叔父,先齐侯留下的老臣,听说相邦都要让他几分……
“只怕他们?已?经在外面设好了埋伏,只等咱们?出去。”说话的是?那个精通杀术的死士。
于射闭闭眼:“总要闯一闯的,留在宅里只能等死。去收拾吧。”
两名死士行礼,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