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端着茶点进来,却瞧菩然已经收拾妥当。
“要走了?”
“嗯,下次再来找你论佛法。”
菩提捏起一块糕点递到她唇边,她饿的肚子要扁了,顺势张嘴接下这块投喂。
“我可是被软禁了,出不去,只能等着你主动来瞧我了。”
话里几分打趣和落寞,菩然即刻踮起脚尖摸摸他的脑袋:“乖啦。”
这一摸,她感觉人瞬间升华了。
这就是高僧的脑袋吗?
下次争取多摸两下。
气质纯净温和的男人轻弯眼眸,似乎是对她的抚摸十分受用。
“辣子鸡已经吩咐人去安排了。”
“!!!”
论有一个相当可靠的后辈要开心炸了怎么办!!!
与菩提擦肩而过时,她的手掌拍了下他的肩头,少女声线明亮,显出轻快的高兴:“走了。”
菩提转身看她,肩头灼热,璀璨的金色长睫不动声色的半敛,轻声:“好。”
人去茶凉,床单的褶皱还在彰显曾有人在这睡过。
他走上前双手拿起菩然换下的僧衣,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寸寸抚平衣料的褶纹,动作总有种细水长流的温柔。
僧衣叠好,被他宝贵的收了起来。
……
好消息:公主回来了。
坏消息:是从高僧屋里回来的。
坐在书房的谢谨言听下属报告,入鬓的斜眉下,一双眼睛幽邃漆黑,显露不出一点情绪。
他看着公文,不轻不重道:“现在她在做什么?”
下属的语气也显出几分无奈的意味:“禀殿下,公主现在正在吃辣子鸡。”
“大清早又吃这些?”
下属沉痛点头。
这公主,铁打的胃。
谢谨言放下案牍,疲倦的揉捏太阳穴。
暴雨下了一整夜,他处理了一整夜的公务,他的好妹妹倒好了,在人家屋里睡了一整夜。
他的眼神越发幽冷,有种毒蛇要将猎物吞食的凶狠,但很快化为平淡的死水,看不出一点在乎的痕迹。
谢谨言挥挥手,下属退下。
男人忽而叹口气,情绪复杂的双眸闭起,单手支着脑袋小憩起来。
没多久下属又急急来报。
谢谨言被吵醒,心情不怎么美妙,嗓音低沉一股逼仄的压迫感:“何事?”
“殿下,宋昭来见公主了!”
他的喘息重了一瞬,内心几欲将菩然咬碎。
大概就因昨日的话,谢谨言当真开始对她冷淡起来。
男人的手指按在桌面,用力到指甲泛起冷白色,随着他缓缓吐息,再开口时已然只有冷漠的幽森:“这点小事无需再报。”
随她。
他没心思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下属一时有些摸不着南北。
那你之前还要事无巨细向你禀报呢,这怎么,冷战了?
……
春桃已经奉好茶,菩然看着坐自己眼前的宋昭,有点纳闷,你怎么有胆子往宫里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