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色欲嫣然一笑,眉目生情。
他抬袖掩唇,琉璃眼眸盛满璀璨光辉。
“说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给我透露点情报。”
宽大衣袖似水袖般,随着他进攻的动作柔韧却凛冽的甩开,数不清淬着毒药的银针如梨花暴雨朝余娘袭来。
这小东西可是他向嫉妒借的,擦破一点皮毒液就能快速沿着血肉浸润,从而很快毒发身亡。
余娘面色寡淡,双手负后像只灵巧的猫,沿着狭窄的墙头足尖轻点闪避,游刃有余,毫发无损。
色欲可惜的叹气:“他果然不靠谱。”
我甩了这么多根针,一根也没刺到。
嫉妒你这针是不是不行啊,成熟的针早已经学会自己杀人了。
余娘可不想浪费时间听他插科打诨,她还要将青禾事件的始末汇报给小主子听。
她飞身而下驾着轻功离去,色欲笑着紧追其后。
余娘眯眼,旋身一拳挥出,磅礴的内力激荡开乳白的光圈,二人身形快似光点,在这夜空下激斗碰撞。
来来回回数百回合,余娘收手后退与他拉开距离:“你果真藏拙了。”
这个人远比青禾要强。
“哎呀,你夸张啦。”
色欲浮夸的害羞半捂脸,将表演型人格发挥的淋漓尽致。
“我只是遇弱则弱,遇强则强,没你说的那么厉害。”
余娘没兴趣看他做作的表演,淡声道:“罗盘只有一个,需要纯种血脉启动,一旦启动则需用血液中的生命力源源不断的喂养,消耗量极大,她注定要死。”
还真开始透露情报了。
色欲唇边的笑淡了几分。
现今已知的纯血只有小主子和小殿下,二人自然不会以身饲罗盘,那么罗盘就没用了。
可如果是血脉最接近纯血的其他人呢,能不能启动?
于是青禾成了他们一时好奇的实验品。
青禾的地位的确很高,但人愚忠,脑袋认死理又不知变通,菩然蒙对了,她真是弃子。
“实验结果已经出来,可罗盘毁了,那丫头就算成功逃离这里,在碎空也没命活着。”
不知何时色欲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他低下头颅,细碎的刘海安静的垂落,遮住一双风平浪静,实际翻滚着惊涛浪骇的阴沉眼睛。
“那符文石呢?”
淡若虚无的声音在风中散开,还是被余娘敏锐的捕捉到。
色欲掩在袖中的指骨捏到冷白。
“符文石难道只认纯血做主人?或许可以像罗盘,接近纯血的人也有机会……?”
一直静无波澜的余娘陡然一惊,宛如浪涛拍岸撞得她心绪难宁。
从来没人怀疑过,犹如信奉真理般,符文石与纯血的捆绑钉在人心不可动摇,可真的非纯血不可吗?
没人实验过,没人知道结果。
余娘犹疑:“你……”
色欲忽而抬头,双手一拍歪头一笑,似三月桃花灼灼其华:“下次实验下吧,你的地位也不低不是吗,若你有机会拿到符文石,便先滴血确认下如何?”
许久,余娘的嗓音颇为干涩:
“你是在挑起我们内部斗争吗?”
“哪有,只是好奇。”
余娘嗤笑一声,神色再次恢复平静,施着轻功远去,这次色欲没有再追。
他孤立在墙头,双手拢于袖中,仰头望向悬挂在头顶,触手可及却怎么也碰不着的月亮,眼中似一片浩瀚星空,广袤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