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冷,我想上床。
菩然沉吟:“筋脉?毒素?侵蚀?”
“嗯,是不是觉得和暴食很像?”
嫉妒缓口气:“据我探查,她该是密疆的人,且地位不低。”
“毕竟这种毒可不是一般人有资格使用的。”
因为密疆可是用毒养人的可怕地方,地位越高,所用的毒也越稀有恐怖。
“但她的情况比暴食好很多,暴食体内的毒素强,成分杂,分量大,筋脉尽毁,哪怕是我也束手无策,但林夫人还可以医治。”
空气像潭死水静的骇人,许久没有得到菩然的回应,嫉妒不由担心,轻声:“怎么了?”
“……”
菩然的脑袋像是负荷超载直接罢工,她翻个身被子一拉盖过鼻尖,只露出一双愈发暗沉的眼睛,语气平平:“没事,睡了。”
“哦。”
嫉妒还能回什么?只能干巴巴的吐出一个“哦。”
身子本就受了伤遭了罪,又在天寒地冻的冬日夜晚没地取暖,师妹吧是个缺心眼的,不懂怜香惜玉。
寒气从地板钻进脚心,顺着脊椎骨激上,极快的散向四肢百骸。
嫉妒心里隐约有点数,想来是傍晚那会儿自己惹她生气了,现在就借着这一刻惩罚自己呢。
他的气焰本就萎靡,现在又像被浇了盆冷水,低的不能再低。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牙关都冷到打颤,他看向已经熟睡的少女,面色几分羞窘,轻声:“失礼了。”
经过一番寒彻骨的天人交战,四师兄还是挫败的钻进香香师妹的小被窝。
菩然裹着被子侧身睡,察觉有人从背后贴了过来,她一下醒来。
的确是冷了,男人通身冰凉,鼻息的冷气落在她的后颈带起一片凉意。
菩然眼睫瞌合,带有纵容默许,到底还是没把这个可怜虫赶下去。
嫉妒不知道她醒了,只是想揽住少女的腰肢,又怕太过唐突,手臂一时无措的不知该放在何处。
黑夜中,男人澄清的玉眸犹如净潭明亮,稍稍低头,高挺的鼻尖便碰到了少女后颈的肌肤。
他一愣耳尖发热,又急慌慌的拉直颈部线条,将头扬起。
“其实这些日子我过得很开心。”
半晌,如金玉撞击的清越声音温润的响起。
“我的记忆可能产生了偏差,有些真的记不清了。”
其实不是偏差,是当时脑部受到的刺激太大,自身精神崩溃到无法承受,大脑为了保护主体,自动屏蔽了而已。
“如果……如果你愿意审判我……”
依照过往的真相为我定罪。
“怎么样都好,死去还是活着。”
原来傍晚菩然的话他都听到脑子里去了。
说完,嫉妒如释重负,似弦紧绷到几欲断裂的神经终于松缓,回过神来时,贴着脊背的里衣已经被冷汗打湿。
他忍耐许久,还是将下巴抵在少女的发顶,手臂轻轻搭在纤盈的腰肢,克制于礼的虚虚揽着。
被嵌入怀中的刹那,菩然的嘴角撇了撇。
笨蛋。
哪有随随便便就把命托付给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