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举办完,整座皇宫就像死了一般。
寂静、无趣。
师兄们是爱闹腾,但只有师妹在才会闹腾,现在是处于从打击中走不出来的状态。
锁在屋里许多天了也没人愿意露面。
暴怒没有心情。
色欲不想见人。
傲慢时常发呆。
嫉妒翻个医书也会莫名落泪。
懒惰这下真跟死了一样,不吃不喝躺在那儿仿佛没了求生意志。
贪婪喃喃自语翻着花绳。
琉因敲着木笛站在窗口眺望远方。
菩提诚心祈祷,让我上天吧。
喻知许简直想骂人。
就你们难过,干什么都没心情,难道我们就不是了吗?
小石头让你们好好养着金鱼,瞧瞧你们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还养什么鱼,自己都快整死了。
喻知许暗骂着,心中又自怨自艾。
我就是情夫的命,什么名分都没有,还尽心尽力帮你养鱼。
这辈子就没觉得自己这么下贱过。
呸,栽在一个人身上真可怕。
“我来吧。”
见他情绪不稳定,谢谨言主动从他手中接过饲料,那是真当宝贝的好好养着。
看的宗政御迟很忧郁:“她若回来还能接他们走,那我们这短暂一生怕是等到死也得不到一点垂怜。”
霎时,喻知许的面容变得凶狠:“所以我的建议就是,等她回来后先和我们白头到老,等把我们送走了,再去跟那哥几个甜甜蜜蜜。”
还嘟囔着补充:“这样我心里才会好受些。”
那边喂鱼的谢谨言讥诮扬唇:“你这当个情夫还想上位。”
得,这俩不对盘,火气四溢直接吵了起来。
岁月静好的宗政御迟没参与,只是有件事他一直很在意,眼神一动,瞥向石桌边优雅饮茶的季长政,他试探出声:“季大人还不走?”
丧礼结束后,银尘王都回去了,你还搁这干嘛呢?
不会是我想象的那样吧?
不会吧不会吧?
季长政细细品茶,淡声:“我不放心明曜和景深。”
留着看着他俩呗。
宗政御迟:“我不信!”
季长政:“……”
爱信不信。
一听季长政图谋不轨,喻知许和谢谨言不吵了,直接拉上宗政御迟开团。
打倒季长政,守卫我们的情夫位置!
宗政御迟:“……”
妈的有病,别带我。
而在郁郁寡欢了几天后的文和终于想起一件事,陛下还有一份圣旨放在自己这保存呢。
当时说时机到了再打开?
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了?
他跌跌撞撞发疯似的往自己的住处扑,在解开了十八层精密设置的机关后,终于在一个木匣中取出了圣旨。
“陛下……”
大男子汉的,咋这么脆弱呢,对着圣旨眼底又漫起了水雾。
他打开后认认真真读完每个字,随即表情肃穆,赶往暴怒的住处。
暴怒开门,神情恹恹:“何事?”
文和将圣旨递给他。
熟悉的小乌龟字迹映入眼底。
一时胸腔各种情绪翻涌,他的眼眶发酸起来。
师妹,你离开玄月皇宫后,怕是从来没有练过字吧。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意思就是她走后要把皇位传给暴怒。
这么大个国家不能没有人打理,思来想去还是大师兄合适。
但这份圣旨是在她前往郦城前便拟好的,当时她以为自己的结局是必死,哈……虽然现在也差不多了。
不知道自己会成神可能还会回来的菩然,这份圣旨其实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暴怒叹息一声,又自我攻略了一把。
师妹当真是有最好的就想着我。
“不必了。”
他将圣旨合起,珍惜的收入袖中,认真许诺:
“她不在时我会帮她打理朝政,这天下之主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她一定会回来的。
文和也觉得如此甚好,但还是眼神古怪地瞪向他:“能不能别收,把圣旨还给我好吗?”
那是陛下留给我的东西。
你收进袖子是干嘛呢?
暴怒倒不知这人如此贪心,他冷笑:“我见过的自然就是我的,不服来战。”
文和同样冷笑。
谁怕谁。
然后他就被秒杀了。
文和:“……”
呜哇,陛下有人欺负我!
在魑妖将储存在他们体内的魔力收回时,碎空的子民便没了神奇的血脉觉醒内力加成,现在就是普普通通一武夫。
你和暴怒打?
那可不就是秒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