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裕望着她略有?些?狼狈的身影,心情转好了一些?。
刚刚和谈敬斌落实的收购细节还需要出交代一下,有?些?精力,便起身去了书房处理正经事。
罗意璇气急败坏地冲进浴室,越想?越觉得?丢脸。
谈裕!
他就是个神经病!
“衣冠禽兽!”
哗哗的流水声掩盖住了她愤恨的小声抱怨。
镜子干净明亮,她还穿着那件露着肩膀的抹胸鱼尾裙,脖子上配套的那条漂亮的丝巾已经被谈裕暴力拆掉,现在正可怜兮兮地躺在刚刚他们缠绵过的沙发上。
白色的雪上,坠落了几多淡粉色的桃花,一点一点的。
罗意璇看清,脸上火热不减。
洗澡洗了半天,但任凭她用?什么沐浴露,香皂,精油都柔弱不掉那些?痕迹。
最后,她干脆放弃,什么遮掩也?没做,照旧穿着吊带丝绸睡裙出来。
反正,是他的“杰作”,她用?不着害羞。
从?浴室再回到卧室,谈裕已经离开去了书房。
中间隔着一整个会客厅和短回廊所以他在书房说什么,她完全听不见。
只能?透过敞开的半开放木质窗,看见他伏案的身影。
重新戴上眼镜的男人,桌案上的台灯光很亮。
他对着电脑,时?而张口讲话,神色认真,全然?不同?于跟她相处时?的状态。
院子除了白玉兰和晚樱,还栽种?了几棵红叶碧桃。
四月底,正式花季,在这个玉兰凋谢,晚樱还未盛放的时?节。
鲜红如血的花朵开满枝桠,树枝茂盛晚宴,伸向窗口,甘愿沦为窗边人的陪衬。
远远望去,像是淡漠舒然?的一幅画。
罗意璇不自觉,站在屏风前凝望了很久。
心里暗暗认可。
谈裕这张脸,确实有?在风月场上逍遥的资本。
这一点,谈家这一辈没人比得?上。
以前在她看来,这可是花心不稳重又爱玩的大雷区,现在竟也?觉得?顺眼,甚至不自觉会把目光往他身上多放几秒。
倒是以前觉得?文质彬彬颇为稳重的谈敬斌,今日再见,她只恨自己以前瞎了眼睛。
床头摆着新的一碗桃胶炖奶,还是温热的,应该是刚刚送进来。
罗意璇松了口气,正好谈裕不在,她现在也?没有?特别累,刚好可以继续看文时?笙之前推荐的书。
断了两天,积攒的状态又要重新找寻。
学习这件事,罗意璇就没怎么拼过命。
不用?于罗意宸又有?天赋又很努力上进,所以事事拔尖儿。
她是属于那种?仗着有?几分小聪明便不太用?功,也?能?取得?个上游成绩的那类人。
反正,罗家对她有?没有?什么要求,她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强迫自己。
国际高中,优异的语言成绩,全球排名还不错的大学,英硕毕业。
已经足够支撑罗家的面子,她完美无缺的一生。
现在,万事俱休。
她身无长物,才发现原来父兄这么拼命,如此?多年?克己守礼不敢行差踏错半步,到底是因为什么,到底又意味着什么。
书看了一页又一页。
罗意璇的眼皮都开始打架,谈裕那边却还没动静。
她强撑着,倒不是为了等他。
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太懒,谈裕都没休息,她也?不能?认输。
她就是这样好强的性子。
只可惜,她太困了,斗志很快燃烧殆尽。
不知不觉放下了书本,就这样趴在床边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谈裕忙完再回到卧室准备休息的时?候,她已经睡熟。
他察觉到她在休息,放轻脚步,坐在床边,凝神看着她。
眼镜被摘掉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他只这样看着她,心思就开始飘忽。
干净光滑的背,之前的砸伤养护得?当,现在只有?很浅的印记。长发飘散下来,有?一点点挡住脸,他自然?用?手替她拨弄,一下子露出了脖子上的桃花。
瞧见她酣睡的模样,笑了笑。
这么大个人了,睡觉还喜欢揪着枕头边,小孩子一样。
脸颊上还染着微微的粉色,摸着还有?点潮热。
眼睛毛长且浓密,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样,美得?娇贵,美得?震颤人心。
其实也?不是非要着急领证,是因为祭祖在即,谈家的各位长辈都在,方?便一次性直接宣布她的身份和存在。
刚好在写?上白珞灵名字的同?时?,也?可以把她的名字写?进去。
他已经等不及了。
等不及看着自己名字旁边妻子的那一栏,写?上她的名字。
看了许久,也?想?了许久,专注又到有?些?泄气。
他心里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她对他,还没有?半分感情。
坐在她身边,他禁不住想?起了许多。
想?八年?前的那个春天,想?明媚跳脱的少女。
想?无人问津的时?光,想?卑微落魄的自己。
想?刚刚她面对谈敬斌的情绪欺负,想?她刚刚的主动献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