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交错的马赛克瓷砖是这两年翻修过的,擦得锃亮,铺满了整个廊道。从?推门?进去,满院子和回廊外都栽种?满了绿植,活脱脱一个天然氧吧。
整个一楼的大厅全部采用了古焦糖色和墨绿色,整排的镂空门?规规矩矩地拉扯开,垂荡着?轻纱窗帘,吊顶挑得很高,视野极为开阔。
谈裕没多在大厅多停留,直接上了电梯。
罗意璇跟着?他,一直到了三楼,他的卧室。
其?实在正式接手谈家之前,谈裕也没怎么来过这边。
毕竟,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连在顺园有个正经院子,都不是那么容易实现,何况是在这。
但,现在不同,整个三楼,乃至回廊外面延伸出去的茶厅,阳台,都是他的。
为了搭配整栋别墅的调性,三楼也采用了同样的装修风格,设计并不反复,也没有太多色彩的堆杂,但就是和京郊枫丹白露那死气沉沉严肃板正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客厅里摆着?新鲜的艳丽红玫瑰,花瓣上挂着?新鲜的露珠。四叶草花砖,沙发墙整个是麦穗黄加深咖色,明快的撞色让整个屋多了几分活力,沙发和软榻都绣着?精致的花纹。玄关?处的镜子,门?框,吊灯,酒柜无?一不是带着?细腻的镂空雕花。
“去洗澡吧,浴室里有给你备好的东西。”谈裕也没多说什?么,撂下这句话?,独身?去了阳台。
罗意璇听话?地照做。
热水滑过身?体,洗掉了她脸上的妆容和今早涂抹在各处的遮瑕霜。
她擦干,在裹上轻薄浴袍前,对?着?正面擦拭得没有半丝痕迹的镜子前,看了好一会。
点?点?痕迹在她的锁骨,雪白前,甚至是小腹上都有。
切实地证明着?他们?无?比欢好过。其?实,也很漂亮,是那种?粉红色的,就像是绽放开的小花朵一般。
罗意璇也懒得再?去弄,直接穿上睡裙,然后披上了浴袍。
准备离开浴室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丛一今晚给她说的话?。
偷偷地钻回了卧室,在早上那堆让她无?语的东西里,挑了两件,然后重新折回了浴室。
迷乱的香水雾散布在空气里,瞬时化为乌有,尽数染在她身?上,发间。
她不爱穿丝袜,任何颜色,任何材质的都不喜欢,她觉得有种?束缚她的感觉。所以以往见丛一穿得如鱼得水,分外喜爱的模样她都不是很理解。
她更喜欢把她漂亮的双腿,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里。
所以,她最?终放弃了丝袜,但换了一件更胆大的蕾丝睡裙,
近乎完全透视的那一种?。
收拾完这一切,她出来的时候,谈裕正站在阳台上,指间掐着?一支烟。
衬衣领口的几颗扣子解开,袖口也挽了起来,旁边的小茶几上放着?冰块和威士忌,他侧身?依靠在栏杆上,像是融入进了这片夜色,看不出在想什?么。
她走过去,脚步声惊动了他。
他下意识掐灭了烟,回头看清她人的时候,眸底闪过一丝惊诧。
浴袍大敞四开,肩膀处的羽毛正被涌动进来的风吹拂得凌乱,蕾丝织就的睡裙什?么作用也起不到,黑色的,与她白皙的皮肤对?比鲜明,她微微抱着?双臂,衣服欲遮还羞的模样。
即使光线不够明亮,依旧可以不费力地看清所有。
谈裕将烟蒂丢进了烟灰缸,看了她几秒,很淡地笑了笑,扭身?正面面对?着?她。
在这里的阳台,太平山上,可以眺望到整个维港的夜色。
华灯初上,良港天成,顺势望下去,维港的热闹繁杂和山上的深邃安静割裂开来,颇有种?隔岸看戏,置身?事外的高位感。
他朝她招手,他乖巧地过去,依在他身?边,顺势抱住他的脖子,微微往后仰,杏眼含春一般望着?他,不说话?,不吭声,寂静地像是一片死海,但海面下是看不见的无?尽深渊。
她一靠近,他便闻到了浓烈的香水气息。
味道他再?熟悉不过,是她刚刚来到他身?边时,他放在她床头的那瓶事后清晨。
如今,这香也终于物尽其?用了。
她也突然莫名参透了这香的奥义,不可控地爱上了这味道。
刺激,辛辣,又有种?难言的温柔,极像是他们?缠绵交错的时候。
她难得主动,主动得让他有点?意外。
他勾掉了她的浴袍,还有肩带。
皮肤光滑得如牛奶,更比丝绸细腻,还沁润着?护肤品的茉莉香。长发吹干了,潮意不减,如他探寻的手掌心如出一辙。
“和谁学的?”谈裕的哑着?嗓子,询问。
“丛一教我的。”
谈裕认可地点?点?头,看来也不止是学了舞池调戏帅哥的本事,丛一也算是个“良师益友”。
他刚吸了烟,他摸索着?拿起一边的酒杯,喝了半杯,带掉了不少烟味。
等不及去洗澡了,他胀得难受。
“这没草莓味,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