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又好闻的气息,是只属于他的味道。
罗意璇被他有力的双臂托着,缓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你在卧室,怎么不开灯?”
“别开别开!开了我白忙了。”罗意璇赶紧叫住他,从?他怀里站起来,然后借着月光看?向?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好吧,现在反正也失败一半了。”
说?着,有些泄气,划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摸索着拉着谈裕的手向?后院。
顺着长廊穿过书房,又走过她的“秘密花园”。
一路上,小心翼翼,她手里还拿着那个小小的礼花炮,没放出去,砸手里了。
后院的玻璃房里亮着摇曳的烛火,在这个满月之夜。离得有些远,看?得不真?切。
谈裕被她握住手,一路引到了门口,她转过身,仰头看?着他,“你闭眼。”
等着谈裕照做,她转身去了玻璃房,将生日蛋糕端了出来,一边朝着他走过来,一边小声地唱起了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歌声在耳边响起,谈裕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是她捧着蛋糕,笑着站在面前的模样。
“谈裕,生日快乐。”
晚风吹拂起她的发丝和裙角,烛火的光映照在她脸上,她望着他笑,漂亮得叫人无法挪开眼。
月色温柔,秋意阑珊。
这一刻,幸福得不太真?实。
他抬眼望着她,心跳骤然加快,好像瞬间失语般,完全没料到这一切的发生。
见他不说?话,罗意璇有点慌,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生日蛋糕,有些不确信地嘀咕一句:“我第一次做,丑点就丑点吧,你凑合着吃。”
本来是没想着亲手给他做蛋糕的,但生日前几天,她突然想起,之前他好像有说?过想吃她亲手做的早餐。
既然他对她的厨艺水平这么感兴趣,那她就再?试试。
不过很显然,甜品蛋糕这种东西比早餐更难上一百倍,她压根在短时间内也学不会。
“你做的?”
“嗯,反正做得不是很成功。”罗意璇瞧着歪歪扭扭的奶油花朵,无奈地吐槽,“这东西太难做了,算了,你要?是觉得不好看?,那就不吃。”
说?着,她正准备把?手里的蛋糕放回桌上,被谈裕拦住。
“我什么时候说?不好看?了?”
怎么会嫌弃不好看?呢,他只是从?来没想过,她竟然会为他亲手准备蛋糕。
回到玻璃房,蛋糕摆在了桌上。
他们?面对面坐着,罗意璇双手托着下巴,瞧见谈裕望着那块蛋糕出神。
“谈裕,许个愿吧。”罗意璇想了想,郑重地说?了句,“或者,你有什么愿望直接告诉我,我想想办法,看?看?帮你能不能实现。”
她记得,谈静初说?,谈裕没有许愿的习惯。
但她总觉得,过生日,怎么能不许愿呢。
提及许愿这件事,谈裕有些恍惚。
十七八岁时许的愿望,落空了那么多年,没想到竟然在今天,实现了。
那个曾经他觉得高不可?攀的少女,成为了她名正言顺的妻子。在他二十七岁生日这一天,亲手为他做了生日蛋糕,准备了生日惊喜。
这种种举动里,除了讨好,顺从?,需要?,也参杂了几分真?心吧。
虽然这场惊喜,并不圆满。
没放出去的礼花,做得失败的生日蛋糕,打了三次都没打着的火儿。
但,这是她一个人准备的,为他,操心了小半个月。
呼吸克制不住地加重,才得以承受突然加剧的心跳。
谈裕看?着她,目光迷离,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形容心情。
她问他愿望。
却殊不知,她就是他此生唯一珍贵的愿望。
“说?出来,还能灵吗?”谈裕用低头掩盖了自己的动容,随口说?了句,然后闭上眼。
这是时隔这么久,他再?一次许愿,无比陌生,就连动作都不是那么习惯流畅。
但不同的是,他不用再?悲伤执拗,这一次,是带着欢喜,是充满希望。
是同一所学校,楼上楼下的距离,是赛德商学院和爱大之间的距离,是罗家二小姐和谈家私生子的距离。
他跋山涉水,走到她身边,用了八年。
这八年的每一天似乎都历历在目,从?晚樱盛开的校园,到飘着雪的英格兰街头,他雨里,雪里,四季流转的时光里,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凝望了她许多许多次。
那么,这一次,他的愿望是,希望,她一直都留在他身边。
“不说?就不说?,实现不了别怪我!”罗意璇赌气。
谈裕只笑笑,全然只当?一句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