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蓁强装镇定地给自己披了件睡衣,慢吞吞去到?卫生间。既然?不记得了,她?便努力想让自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岑蓁挤牙膏刷牙,刷着刷着,无意间看到?镜子里?自己的嘴,一些身体记忆忽然?不连贯地涌入脑中。
她?好像和他接了吻。
就在外面,在进门后。
他们很紧地抱在一起,吻到?窒息的感觉很深刻,甚至……
那件大衣,好像是自己主动脱掉的。
岑蓁牙刷呆在手中,强装的镇定忽然?就崩塌了。
她?在干什么!她?怎么能跟他……
还是在喝醉了不清醒的状况下,她?什么都不知道!
等?等?,他们为什么会用浴巾,他们一起洗过澡吗?还是他帮自己洗了澡?!
岑蓁手撑在洗手台上努力回忆,可皮肤触及冰凉台面那瞬,她?心中莫名又是一惊,一些模糊的记忆隐隐约约跳出来——
孟梵川好像把?她?抱到?这里?坐着过。
她?坐在这里?干什么?
衣服脱了,浴巾湿的,她?坐在这里?,总不可能在玩什么过家家的游戏。
一些不可描述的成人画面涌入脑海,岑蓁脚下软掉,扶着墙半晌才喊池玉,“池玉!”
池玉闻讯赶来,“怎么了?”
“这里?,这里?不要续了。”岑蓁不敢相信自己醉了竟然?这么疯狂,磕磕绊绊:“今天就去剧组下榻的酒店。”
“啊?”
岑蓁怕孟梵川忽然?找上门来,她?无法?想象到?时候自己要怎么面对他,明明才说了不要再见的人,晚上居然?脱光了在卫生间……
太混乱了。
酒果然?不是好东西,她?真不该逞强喝那一口。
岑蓁懊恼又尴尬,只想光速逃离这里?,池玉在一旁手忙脚乱地帮她?收拾行李,默了默,“我?还以?为你们旧情复燃了。”
“不可能。”岑蓁一口否认,面颊心虚地发烫,她?垂眸拨了拨头?发,似是对昨晚做出解释:“意外而已?。”
池玉心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罢了,她?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吧。
莫湘这时敲门过来,见摆在房里?整整齐齐的几个箱子怔了怔,“这是要去哪?”
岑蓁故作镇定,“昨天谢导不是说剧组的酒店已?经定下了吗,我?打算搬过去。”
“可下个星期才开机,你这么早搬过去干什么?”莫湘有些莫名。
“我?……想提前?过去安静安静,酝酿情绪,找状态。”
岑蓁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但莫湘顿了顿,还是支开池玉,“你去办退房,我?跟蓁蓁有话说。”
池玉离开,莫湘拉着岑蓁坐下问,“你和那位孟少爷开始多久了?”
知道莫湘肯定因为孟梵川昨晚的那句话误会,岑蓁沉默了会,还是承认了彼此的相识:“不算开始过,应该,也不会有开始。”
这句回答虽然?模棱两可,但一句“不会有开始”至少让莫湘暂时放下心,她?叹息,“蓁蓁,我?不是不让你谈恋爱,只是……”
只是孟家那样的人家,之?于普通女孩来说,原本就是遥远不真实的。
父母都是名门望族,资产不可预算,声望更是横跨两岸,庄孟两家随便拎个人出来不是书香世?家就是贵戚权门的后代。
岑蓁要怎么在这样的阶层中找爱情?
越是这样的人家,越难有童话故事发生。
或许是圈子里?待得太久,莫湘被太多现实浸染,叹声气,也不想把?话说太绝,“不过我?也听说那位二少爷做事特立独行,你要是喜欢他,一定也要先确定了对方的心意才好。”
岑蓁明白莫湘的意思,却没有否定那句“喜欢”,只点头?,“我?知道,我?现在只想先拍好电影。”
“能这样想就好。”莫湘语气忽然?轻快了,“忘了告诉你,昨晚我?问过谢导,大学生电影节的事他让你不要有顾虑,直接参加,他会在现场官宣你出演《坠落》女一的消息,你要做好准备,到?时肯定会上热搜。”
“……”
莫湘随即也退掉了房间,三人转道去了剧组给演员安排的酒店。
《坠落》在北城郊县的一个小镇开拍,距离市区开车要两小时,司机帮忙拎着几大箱行李上车,正要启动出发时,岑蓁忽然?想起了什么,找出之?前?孟闻喏给自己的地址问司机,“我?们会经过这里?吗?”
司机在导航上看了一眼,告诉她?是两个方向,不会从?那边走。
岑蓁只好作罢。
来北城后一直在忙,也没顾上去那位香薰师的品牌门店打听纸巾的主人,既然?今天不顺路,也只好改天再说。
车平稳地在道路上行驶,气氛安静,宿醉后的精神不太好,岑蓁阖眼打算眯一会,刚要睡着,池玉的手机响了。
岑蓁并没在意,还打算继续睡,直到?耳朵里?落来池玉的声音,“孟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