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驰光面?带忧色,果然,在听到?应律声的话后,北臷使?团的人纷纷起身?抗议。
阿拔高泰轻轻抬手,他威严甚重,下属看?见?这一幕后立即噤声,刹那?间,全?场静的针落可闻。
这位千里而?来?的北臷使?臣注视着应律声,眉宇间的神色堪称波平如镜:“应山长定要如此?”
应律声同?样面?无表情:“定要如此。”
她没有多余解释,旁人反而?不好争辩。
阿拔高泰提醒:“我等乃是北臷使?臣。”
应律声:“足下当日驾临书院时,曾说使?臣之责早在数月前就已被履行,此次只是作为北臷一介文士前来?,有意与大夏俊彦切磋。”看?着对面?的北臷年轻人,缓缓道,“言犹在耳。”
阿拔高泰默然片刻,道:“我等离家已久,此事之后便要告辞。”
唐驰光立刻看?向伍识道,或许是下属的目光过于明显,伍识道不得不开口:“嗯……可是书院之事还未了结,尊驾难道一定要走?”
阿拔高泰扬声:“在下不过是外人,重明书院自家事宜,又与外人何?干?”随后对应律声道,“如今人为刀俎,应山长一定要搜,那?也只得由你,可搜完之后,咱们就要告辞走人。”
说完后,也不等应律声回答,他直接站起身?,带着妹妹跟下属退席。
应律声又坐了片刻,转首对六扇门那?边道:“接下来?,就有劳伍、唐两位主持搜查之事。”
唐驰光:“唐某必然尽力。”
伍识道则道:“应山长吉人天相,纵然一时有事,事后也会逢凶化吉,今次的案子么,想来?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应律声微微点头,朝着其他人一摆手,望月台上的师生们纷纷散去。
朝轻岫没急着起身?,颜开先则从始至终都一直老实坐在帮主身?后,不断估量直接跑路的可行性高低。
颜开先瞧了眼?自家帮主,觉得对方眉眼?间大有深思之色,便低声询问:“帮主,咱们不走么?”
朝轻岫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换了个话题:“颜姊姊,其实方才我反驳北臷人的话里有一个大破绽,可惜他们没有发现。”
颜开先闻言认真回想了下方才场景,试图找出破绽在何?处。
可能是因为滤镜太深,又多次见?识过帮主破案的英姿,颜开先越想,反而?越觉得自己帮主言之有理,最后不得不开口询问:“不知是何?破绽?”
朝轻岫解释:“守卫死后,库房大门呈现开启状态,那?么偷走书院物品的人,跟偷走五灵丹的人未必是同?一位。”
颜开先:“……帮主是觉得,师姑娘亦有可疑之处?”若是两样物品当真被两个不同?的人拿走,那?么北臷那?边的栽赃陷害说便可以成立。
朝轻岫笑:“自然不觉得。”又道,“不过要是北臷人如此反驳,我倒可以趁机问问库中?还有什么藏品……”
她出言驳斥北臷人,一面?是习惯性维护己方,以免也是因为好奇案件详情。
可惜阮时风身?在六扇门中?,必须遵守朝廷法?度,不能将细节告知于朝轻岫。
望月台上其他人散得差不多之后,应律声远远看?了正在跟下属交谈的朝轻岫一眼?,低头对身?边的学生说了些什么便起身?走了。
徐非曲则走到?朝轻岫面?前,对她们道:“朝大夫,还有这位姊姊,山长请二位过去一趟。”
甚为山长,应律声在书院中?有单独的书房,徐非曲带着人往书院深处走,忽然道:“朝大夫怎么会到?寿州来??”
朝轻岫实言相告:“我出门押送镖物,正巧路过。”
徐非曲觉得朝轻岫有些倒霉,正常看?病或者?正常外出保镖时都能遇见?意外事件,不过也有可能是如今本就正值多事之秋,去哪里都难得清静。
朝轻岫的想法?却与徐非曲不同?,她毕竟有个侦探系统在身?上,跟其他许多同?行相比,她觉得自己日子过得还是挺安宁清静的,就算出门在外,平均一天下来?也碰不到?一个案子,跟那?些真正的名侦探不一样。
重明书院伫立于此已有百年之久,墙上檐下都有岁月留下的痕迹,有些花纹古朴已渐渐磨平,朝轻岫走在这里,能听到?远近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