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
或许是每晚都跟艾克斯赤身相对,看得多了,习惯了,反而感觉不到变化。
直到现在,跟月初量身定制的礼服对比,慕斯才发现艾克斯的肚子有了肉眼可见的起伏。
离成年礼还剩一周,礼服倒是还来得及改,就是……
就是……
“它、它……”
慕斯瞪着艾克斯的肚子,仿佛透过皮肤和血肉,看到了里面的虫蛋。
“它长大了?”
“是。”艾克斯的手抚在肚子上,冷硬的眉眼似乎柔和了些。
这个曾差点离他而去的虫崽,正在平安健康地长大。
没什么比虫崽平安健康更让一个做雌父的高兴了。
艾克斯抬眸,见亲王还盯着他的肚子,一副想伸手,又不敢伸手的模样。
大概是他现在的心情太好,亲王看向他肚子的眼神又是纯然的惊讶和好奇,连平时的高傲和骄矜都不见了踪影。
艾克斯忍不住开口:
“殿下要感受一下吗?”
“我又不是没摸过。”慕斯嘟囔。
他每晚都摸,大摸特摸。
虽是这么说着,慕斯还是压抑不住好奇。
他环视了下四周,让艾克斯在小房间里唯一的沙发上坐下。
自己则站在艾克斯身前,挤开雌虫并合的膝盖,单手撑着沙发背,俯下身,另一只手覆上雌虫的肚子。
最先感受到的触感是软的,有着肌肉的弹性,若往下按一按,就能感觉到明显的硬物。
是虫蛋。
好神奇。
一颗有着他和艾克斯共同基因的蛋,他们血脉相连虫崽。
它曾差点死去,陷入发育停滞的沉眠。
一个月前,它从沉眠中苏醒,重新开始生长。
再过两个月,它就会降生,以一颗圆滚滚印花蛋的模样来到这个世界。
经过六月的孵化后破壳。
很难想象,以他和艾克斯这糟糕透顶的关系,这世上居然即将诞生一个继承他们双方特质的幼崽。
亲王维持着俯身的动作,银金色的长发垂落在艾克斯面前,遮蔽了他的视线,也带来丝丝浅淡的信息素。
艾克斯眨了眨眼,神情有些恍惚。
曾经几时,亲王不过是将视线落在他的腹部,他都会不自觉紧张,唯恐亲王伤害他的虫崽。
而现在,他却主动邀请亲王触碰他的肚子。
这也是孕期信息素的影响吗?
这就是孕雌的身体对自己和虫蛋的自我保护方式吗?
慕斯抬头,看到艾克斯双眼发愣的模样,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慕斯等雌虫的目光重新集中后,问:
“在想什么?”
“……孕期信息素的影响。”艾克斯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他也没法对亲王说谎或隐瞒。
“哦,这个啊。”
慕斯缓缓直起身,拍了拍手。
他也了解过相关内容,知道艾克斯在说什么,又在纠结痛苦什么。
平时的艾克斯对他太顺从。
他还以为艾克斯已经被孕期信息素掌控,失去思考能力了呢。
看到艾克斯居然还会为此痛苦,倒是让慕斯有些惊讶。
“很痛苦很迷茫是吧?”
慕斯单膝抵在艾克斯的腿上,捏起他的下巴,道:
“要不,我好心教教你该怎么做吧。”
艾克斯抬眸,静静注视他。
他已经习惯了亲王的一切对待,这样的掌控和禁锢,并不会让他感到不适。
真正让他不适的是,在看到这样的亲王时,他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的想法。
他想,这样漂亮又肆意的雄虫可真迷虫。
慕斯不知道艾克斯脑中的想法,他勾了勾唇,高傲又蛮横地开口:
“首先,我是你的雄主,你一生都无法摆脱我。你的虫崽要叫我雄父,在我的亲王府里成长、生活。你和你的虫崽,都没法离开我。”
艾克斯一直把他当亲王,当虫蛋所需要的信息素的来源,当掌控自己和虫蛋生死的虫。
服从他,讨好他,提起十二分的谨慎与他相处,都只是因为以上这些。
他从未把他当做过雄主、自己的雄虫、虫崽的雄父。
慕斯其实不在意艾克斯把他当什么,反正他也离不开他身边,只能被他控制和伤害。
而且小心慎重地服侍他的艾克斯也很好吃。
但成年礼在即,艾克斯要以他雌君的身份陪同他赴宴,继续这个心态可不行。
“从今以后,你得开始习惯你的身份,和我们的关系。”慕斯道。
艾克斯被弄迷糊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法摆脱亲王,也知道他和他的虫崽都要在亲王手下讨生活。
所以他一直尽量表现得顺从,只希望能得到亲王施舍的几分仁慈。
亲王说的,和他一直做的,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可亲王的用词,却让他拿不准了。
“雄主”“虫崽的雄父”,还有“他的身份”和“他们的关系”。
亲王在强调什么?
慕斯一看艾克斯那呆愣的样子,就知道这只雌虫已经没救了。
明明在军事上相当敏锐,怎么一到他面前就仿佛大脑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