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斯迟早有一天要抱着机器睡觉。
或许不用等以后。
军雌上战场或执行任务的时候,就经常睡机甲里。
跟机甲睡觉的时间,比跟雄性睡觉的时间都多,机甲才是他们的正牌雄君。
“你跟你的机甲睡觉去吧!”
慕斯推了天伽皇一把,从他怀里钻出来,跑进了衣帽间。
背抵着门,面对满屋华贵衣服,慕斯有那么一瞬恍惚。
他虽然只是雄侍,但天伽皇后宫也只有他一只雄性。给皇帝后宫的财政拨款,都用于他身上。
虽然才跟皇帝结婚两月,光是给他定制的衣服,就多得可以摆满一间屋子。
衣服虽然多,却都是雌性一贯的审美。
黑色,白色,和没有色彩倾向的纯灰。
仅有少数华贵的礼服,能看到些别的颜色。
看起来选择很多,其实很难选。
慕斯不喜欢那些或黑或白或纯灰的衣服,那会让他想到雄子养育院的生活,一样的单调乏味。
穿全套礼服又太过正式,慕斯只能将礼服拆开来穿。
既保留色彩,又不会显得太隆重。
慕斯在衣帽间待了许久,搭配了套鸢尾蓝色的异形衬衣与星空长裤。
穿戴完毕出来时,天伽皇已经离开。
慕斯并不在意。
往常天伽皇离开得更早,往往在他醒来之前就走了。
就像那些让他爽到头皮发麻的深吞绞紧,那些反复想将他融入骨血的亲密纠缠,那些睡前相拥的耳鬓厮磨,都是一场梦。
好在,他早就习惯了独自待着。
[早上好啊小蛋糕。]
慕斯微愣,随即露出一个笑,“早。”
[黑屏了近两天,你还好吗?]
[天伽皇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慕斯扯了扯袖口,遮挡住皮肤上的痕迹。
天伽皇并不算粗暴。
只是雄性的恢复力不如雌性。
慕斯又体质特殊,随便碰碰就会留下痕迹,又很难消除。
普通的指痕和吻痕,都要大半天才能褪去。
天伽皇昨晚还发了狠的吸吮,他身上这些或红或粉的痕迹,没个两三天消不去。
有这些异界观众陪着,跟他们聊聊天,生活倒也不算太无聊。
……
傍晚,慕斯撑着下巴,在窗台边看月亮。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不用回头,慕斯就知道是谁。
整个皇宫里,只有一只天伽可以不用拜访申请就进他的寝宫,也只有他回来。
来者自身后环住他,低声问:
“在看什么?”
“月亮。”慕斯头也不回地答道。
天伽皇抬头看一眼天上的光盘,有些吃味。
“不过是一颗能反射光的卫星,有什么好看的。”
慕斯不太开心,“比陛下好看。”
“……我或许该把它摧毁。”天伽皇道。
以天伽帝国的科技,将一颗星球运走或摧毁,并不是什么难事。
“陛下!”慕斯的声音提高一瞬。
“霍利斯家族覆灭,帝都众多贵族牵连倒台,贵族议会空出大量席位。您应该很忙吧?麻烦您去忙您该做的事,而不是来威胁我毁掉我的月亮。”
天伽皇默然片刻,抱着慕斯的手臂收紧。
“斯斯,你倒是对帝都的局势,知道得很清楚。”
慕斯不吭声。
天伽皇眸光晦暗,视线落在雄子手腕新换的终端上,眉头紧蹙。
“你今天没有出门,也没跟任何天伽通讯……霍利斯家族已经覆灭,残党尽数被捕,还有谁,在用什么方式联络你?”
说完,天伽皇就察觉自己说错了话,骤然噤声,唇角紧抿。
“连终端都监视着啊。”
慕斯倒是不太意外。
抬手碰了碰脖子上精美的项圈,慕斯问:
“一个颈圈的监控,还不足以让您掌控我吗?”
“不够。你从不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就像一缕云烟,一抹薄雾,只要我一不留神,你就会离我而去。”
天伽皇握着他的手,像是确认存在般摩挲着。
“您干脆在寝宫也装满监控得了,啊不,直接将我扭送监狱最方便。勾结叛军,行刺皇帝,罪行都是现成的,足够处以死刑了。不过雄性好像没死刑,只有终身服役。不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少天伽来光顾呜……”
天伽皇捂住了慕斯的嘴,咬牙切齿地单手将他抱起,带离窗边,按到床上。
慕斯瞪大了眼睛,努力拨下脸上的大手,高声道:
“陛下,使用雄性罪犯,是需要消耗军功值的!尤其是我这种,很贵!”
“你闭嘴。”
天伽皇从空间纽扣里取出一块糖糕,将他的嘴堵住。
“唔?”带着果香和花香的甜味从舌尖传来,慕斯的眼睛亮了亮,双手拿起糖糕啃了口,愉悦地眯起了眼,“好吃!”
见他喜欢,天伽皇顿了顿,将一整盒糖糕都拿了出来。
“天啊,这居然是天伽的厨师能做出来的食物吗?”
慕斯简直要被甜化了,把所有不愉快抛到脑后,专注享受美食。
这才是天伽该吃的东西,他以前吃的那都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