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匆忙出了门,看到白闻赋站在门口时?,她很想跟他说句话,就像往常一样跟他说“我去裁缝店了”,或者问他“你几点回来呀”。
可?闻斌就在客厅看着,她连这?句最寻常的话都?问不了,只能?径直转身快速离开家。
快步下到二楼,临到拐角处时?,叶芸听见一个女人的轻笑声:“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一女服侍二夫,说不定夜夜笙歌呢。”
一阵笑声过后,另一个女人说:“我早上?看见她和老二站在一起说话,都?这?么多?天了,他家也?没传出什么争执,说不定兄弟两人感情?好,你一晚我一晚,轮流睡,多?和谐。”
“那以后要是有了小孩,叫谁爸?”
又是一阵说笑声。
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字字锥心?刺骨,叶芸攥紧拳头,指尖陷进肉里,浑身都?在发?抖。
少顷,她深吸一口气,将泪憋了回去,松开拳头,一步、两步,步步沉稳地踏在楼梯上?,直至走到几个女人面前。
目光笔直冷淡地看向李燕,李燕的表情?先是一惊,随后慌张地叫了声:“叶裁缝。”
叶芸没有搭理她,径直穿过她们走到楼道外,骑上?车,离开了筒子楼。
一直到她走远了,李燕才心?有余悸地问:“她听到了吗?”
“应该不能?吧,听到还?能?这?么淡定?”
“那为什么我感觉她眼神怪可?怕的?以后别在这?说了。”
......
叶芸踩着脚踏,一直骑一直骑,越骑越快,离家也?越来越远。她再次骑到了那条两旁是红杉的笔直小道。
冲下坡子的那一刻,她闭上?了眼睛,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
秋日的落叶被车轮碾起,飘在空中,映着远处簇簇白云,天地无垠,何处是归?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越流越多?,飘散在风里,叶里,云里,没有归途。
待在家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压抑着,她不敢乱看,不敢乱说话,她要顾及闻斌的情?绪,也?要面对白闻赋的情?感,还?要应付佟明?芳。
对她的议论这?阵子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堪入耳,每天踏出家门,她的身体就好像被放进火炉里焚烧,四面八
方的眼神将她千刀万剐,她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会有什么在等着她。
可?她清楚白闻赋对闻斌的情?感,他从未表达出口,但她知道他在乎他的弟弟。她不想有朝一日,两兄弟为了她反目成仇。
从闻斌回来的那日起,她身上?就始终压着一座巨山,她害怕这?座巨山会随时?坍塌,那将会是所有人都?无法承受的摧毁。
叶芸回到裁缝店的时?候,比往常都?要迟些,她已经擦干了泪,和寻常一样跟张裁缝打了声招呼,然?后坐在缝纫机前。
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哭过的痕迹,只是一会过后,她突然?对张裁缝说:“我能?不能?......从今天起,多?留一会儿,迟点走。”
张裁缝抬起头,深看了她一眼,回道:“你留下来干的活,我还?是单独给你算钱。”
叶芸点点头:“好。”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